的地方再直直落下去,觸目一片眼花繚亂,這心跳程度已經不亞於過山車,而仔細想來,其實這比過山車危險多了,過山車好歹還有機械控制,有電磁緩衝,我們玩的這個可是一點保護都沒有,十多米的高度,萬一大喇叭設計的時候計算有誤差,此時出個錯把我們甩出去或者讓我們掉下去,一準兒沒命!
所以,當氣墊慢慢停擺乖乖滑到池子裡去的時候,我們倆不約而同地齊聲大笑,開心得不得了,有一種同生共死劫後餘生的超級快感。不過這玩意兒再讓我們玩一次,我們也是不願意的了。
待每個專案玩遍,天色也已向晚。坐上回程的大巴時,我才感到自己的神經分明緊繃了一天,之前只是覺得好玩而不曾意識到,此時陡然放鬆下來,忽然就累得睜不開眼了。大巴上空調開得委實太足,我們雖然換了乾衣服,卻總還有溼的地方,於是倒覺得有些冷了。
縮在肖蔚洋暖乎乎的懷抱裡睡著之前,我忽然大為失笑地想到,這整整一天,我們倆始終把自己放在各種各樣的容器裡漂在彎曲狹窄的水道上,豈不是好像兩個曲水流觴裡的酒杯?
☆、第三十章
在水上樂園瘋玩了整整一天的後果就是……
我們倆都嚴重曬傷!
雖然事先都塗了專門從網上買回來的防曬指數高達100的進口防曬霜,到底是整整一天都穿著泳裝,還老泡在水裡,那天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我們就發現彼此已經紅得像鐵板牛肉了。
肖蔚洋還拿不定主意,到底說我們倆像鐵板牛肉更好呢還是紅燒肉更好,總之在旁人看來,此時的我們倆靠近一點就是毒熱逼人。幾天之後,他很順利地開始脫皮,尤其是背上,大塊大塊地脫,好像一件正在從塑膠膜裡拆封的產品,反正整個就不像人了;我也脫皮,卻主要在頭頂。別以為有頭髮遮著是好事,要知道大片大片脫落的頭皮就像發瘋變異的頭屑,那兩天我們倆互相看著就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直冒,大概也算是彼此見識了對方最難看恐怖的一面了。
可是,多麼好,我們倆誰也沒有嫌棄誰。
後來總結下來,我發現脫皮是好事,否則可就受罪多了。譬如我除了頭頂之外哪兒都沒脫皮,只是哪兒都癢得厲害,估計是紫外線過敏。第一天晚上實在累過了頭,我半夜被癢醒了幾次,用爪子胡亂撓幾下就又睡過去了。
然而第二天大清早的,天才矇矇亮,我終於叫全身被自己冒出來的熱氣蒸得益發尖銳的奇癢給折騰醒了,再也睡不著。
思來想去,根據我能蒐羅出來的有關專業知識,我認為物理降溫是有用的,於是爬起來,跑到浴室裡去衝冷水澡。
這麼一鬧,肖蔚洋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中掩不住大驚失色,跟進來一疊聲問:“老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哭喪著臉:“我身上癢得厲害,用冷水沖沖好受點。”
他頓時雙眉深鎖,操心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我趕他回去:“你別管我,接著睡你的,好不容易有個週末,昨天已經早起了,明天你又要早起上班,今天再不睡懶覺你就虧了!”
他卻揉揉臉,轉身去拿水杯牙刷:“不睡了,你好可憐啊,這樣子我怎麼睡得著?我去給你買治曬傷的藥去!”
我失笑:“那也不是現在啊,現在才幾點?哪有藥店開門?”
他很堅持:“我出去轉轉,總有24小時營業的藥店吧?不然怎麼救急?”
我衝完冷水澡之後,人也徹底清醒了,橫豎睡不著,索性跑進廚房,慢條斯理地做了頓比平常精緻許多的早餐。
快做好的時候,肖蔚洋也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小袋東西:“給你買了好幾種藥膏,快到床上去把衣服脫了,我給你塗!”
這會兒物理降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