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夏微微眯著雙目,看著苗仁虎道:“你忘記了當年我在這裡對著你父皇,說過什麼話?”
苗仁虎緊張地看著江夏,他一個苗疆地方出來的人。雖然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蠱術,但苗疆之地貧苦落後。他面對著江夏,連基本的抵抗都無法組織起來,氣勢直接被奪。
由此是在他出了乾清宮以後還看見了地上的一具無頭屍體,若是沒有辨認錯,那是屬於他身旁新上任的司禮監掌印的。此外,還有宮中侍衛對於江夏的態度,以及江夏對於崔紫薇的無視。
這些都讓苗仁虎明白過來,自己的主子對上眼前這人,也是根本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苗仁虎唯唯諾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江夏,腦門直冒冷汗的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太……太傅,載江知錯了,載江當年年少,所以記不得太傅當初所言。”
江夏微微眯了眯雙眼,微微冷笑了一聲:“記不得了?”
江夏想了想後問:“那我問你,你是幾歲見到我的?”
“五歲。”
“我教你的第一本書是什麼?”
“《孟子》。”
“砰!”江夏一腳把苗仁虎踹的倒飛出去,苗仁虎在空中吐出了一口鮮血。江夏兩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他,在他臉上摸了摸。
雖然沒有摸出人。皮。面具,但江夏還是毫不猶豫地煽了苗仁虎兩記耳光,冷聲問道:“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冒充當今皇上。你信不信,就算你是天邊的人,我江夏也一樣能把你的祖上十八代,當下存世的每一個人都查不出。
你若現在告訴我,皇上身處何處的話,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的話,我一定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餵狗,直至你肯說話為止。”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苗仁虎嚇得全身顫抖,上下牙關不斷碰撞著說道。
江夏譏諷地笑了笑,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五歲的時候學過的第一本書,你記得是什麼。登基稱帝了,我在這裡對你說過的話你卻記得是什麼。
還有,現在怎麼不叫‘太傅’了?為什麼要稱我為‘你’?另外讓我教教你,皇上說話,要自稱是‘朕’!”
“啪!”說完,江夏又煽了苗仁虎一記耳光。
苗仁虎明白,自己被識破了,自己已經被江夏給識破了。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蠱術,從苗疆出來以後,在江湖中行走,基本算是享盡了榮華富貴。
自己曾經毒殺過一個即將娶新娘子的新郎官兒,扮成他的樣子和那個漂亮的新娘子同床共枕了一年。最後玩兒膩了,還變賣了房產,拿著銀子四處玩樂。
之後自己也假扮過一個大富商家的公子,睡了他的兒媳,最後是因為想要睡他的小妾才被逐出家門,狼狽出逃。
自己的變形蠱術,從未失敗過,卻沒想到今日只是和江夏初一交手,就被江夏給識破了一切。
苗仁虎不敢說話了,他怕說多錯多,暴露越來越多的把柄在江夏面前。
江夏冷冷一笑道:“怎麼?什麼話都不說就可以了嗎?我倒是想要好好看看,一會兒你面對著錦衣衛的酷刑,還會不會什麼都不說?”
說完,江夏一把捏著苗仁虎的手,從地上拉起他來就準備往康陵外面走。
而就在此時,江夏看見前方有一群人奔跑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崔政義,其後是朝中的一眾大臣,六部要員,以及其餘好幾個四品往上的大臣都來了。
其中還有朝中現存資歷最老的臣子,文淵閣大學士穆少卿。
穆少卿顫巍的身子在崔政義和另外刑部的一名侍郎攙扶下,急急忙忙地往陵園這邊走來。
穆學士老邁沙啞的聲音對著江夏叫喊道:“江大人,不可啊,不可……君臣有別,上下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