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裡面,家丁可不是想做就做的。得是僕役表現優異,才能被提拔為家丁。所以面對來福的欺壓,何安也只能忍著,不敢與他對著幹。
恰在此時,夏霖笑著對花月容說道:“月容姑娘的琴藝真是越發精進了,剛才少爺我剛才做了一首詩,還望月容姑娘能品鑑一下。”
說完,夏霖衣袖之中取出一張白紙,反手遞向身後道:“來福,來唸給月容姑娘聽聽。”
“是,少爺。”來福弓著身子走上前去,雙手接過那張白紙。後退一步後,來福將白紙展開,只見上面的確是寫著四行字,但與其說是四行字,其實還不如說那是四條彎曲的線條更加合適一些。
來福一頓頭大,想要猜一下自家少爺究竟寫的是什麼,但卻根本無從猜起。因為那四行字,根本就連基本的字形都沒有。
夏霖見來福一直沒有念,頓時有些不悅:“來福,還愣著幹什麼?快唸啊!”
來福嚥了一口口水,頭上冷汗直冒。他吞吞吐吐地應了一聲後,說道:“少爺這字有草聖張大家之風,小的愚昧,一時間無法辨認。還請少爺容小的揣摩一下,然後再念可否?”
“你這個蠢材,白跟少爺我這麼多年了。去吧去吧,少爺我給你六十息的時間,要是你到了時間還念不出來,那本少爺就只能自己親自唸了……”
後面的話夏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來福明白。他若真是讓夏霖自己親自唸了詩句,那自己這個家丁恐怕也算是做到頭了,好一點可能是貶回來重新做僕役。要是差一點,說不定得被夏家掃地出門。
這真要是離開了夏家,那自己老家一家人的生計恐怕也就全沒著落了。
來福額頭上的汗水猶如黃豆般大小,一顆接著一顆不斷地往地上滴落著。他仔細掃了那張白紙好幾遍,最終還是沒能看出半點頭緒。
一旁的何安暗自搖頭,他可是早就看明白了,夏霖給來福那首所謂的“詩”,根本就是四道鬼畫符,什麼字也不是。
他這個草包,逗鳥遛狗喝花酒還行,讓他吟詩作對,他恐怕連一首打油詩都作不出來。只不過花月容方才每彈完一首曲子,在桌的幾位公子都會出來一個人作首詩讚美她的琴藝。
夏霖不想在花月容以及一眾商賈之子面前失了面子,所以這才亂畫一通強撐顏面。估計一會兒來福念不出詩來,他會對來福重重的發一次脾氣。然後輕描淡寫的把作詩這件事就此揭過。
這樣一來詩他作了,但具體好壞無人能知。既保住了面子,又不露自己的短處。
所以總結一句話,來福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來福看了大概十多息的時間,終於反應過來找人幫忙。他把詩拿到何安他們這四個僕役面前,說道:“快,你們四個快看看,看能不能念這首詩。”
何安根本連看的興致都沒有,其餘三人則假意看了幾眼,然後大搖其頭。作為夏府的下人,他們雖然能認幾個字,但是那麼“抽象”的字型,絕不是他們能夠辨認。
來福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的目光,口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何安見來福那副驚駭至極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大搖其頭,他伸手從來福手中抽過那張白紙,低聲對來福道:“我幫你念吧,不過你得付給我五兩銀子作為酬勞。”
“五兩銀子?”來福驚呼一聲,他作為家丁,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不過三兩。五兩銀子豈不是等同於自己兩個月的月例銀子?
“沒時間了,你給不給?不給你自己念去。”何安作勢把紙遞還給來福,來福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彷彿那紙不是紙,而是駭人的虎口一般。
來福嚥了口口水,低聲對何安道:“我答應你,不過我身上沒那麼多……”
來福準備說“沒那麼多現銀”,可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