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春寒末消,遊人尚是稀少。最靠近湖畔的一幢中,上層昏黯的燈光下,顯出一對人影一個粗豪的聲音,沉重的說著,“咱去青海,能不能如期將師父所命完成尚不能得知,如果海心宮主不在,以師父前日交待我的口氣,似乎咱們人將有大難臨頭呢!”
“嗯!”另一人心不在焉的回答,聲音中夾著迷惆和幻夢般。那粗豪聲音又接著道:
“咱們崑崙派沉聲多年,如今能再樹聲威的除依我師兄弟三人還有誰?”
“但二師兄天性柔順懶散,是位好道友卻不能為武林一派宗師,而我年歲已大,所學所練俱無進步,因此,小師弟,一切都得看你了!”
“此地去,吉凶未卜,如果二月十三,為兄尚未歸來……”“師兄,怎麼盡說些喪氣話,這完全不是體平日行徑啊!”那幼嫩的聲音說道。
那粗豪的聲音又說道:“話不是如此講,從此至青海何止萬里,途中關山險阻雖不足懼,但蜈蚣幫擔保不會從中阻攔。二三流的人手我雖是不懼,可是一待七魔出手為兄也不能得了好去……”
“小師弟,來咱們好好痛飲一番吧!今日有酒今朝醉,幹啊廣這人又恢復了他的豪爽。
“嗯!”那小師弟失神地應著,舉杯往唇間湊了湊,愁聲誦道:“白日去難駐,故人非舊容,今宵一別後,何處更相逢。
過楚水千里,到秦山幾重,語來天又曉,月來滿城鍾。”
這回反到輪到師兄來安慰師弟了,聽那粗豪的聲音說道:“小師弟,別這麼悲觀啊,生死之間一線事。對酒當歌,小師弟請吹一曲如何?”
雲月掩映,一雙小舟搖盪地靠近岸來——“拍!”
木製的搭板很輕地擊到沙岸,接著艙中魚貫行出四人,正是噶麗絲等。鹿加走在最後,扛箱提籠,身軀與前行三人相比,足足高出三尺,顯得甚是不調和。楊他萍向四周看了看,道:“船老大替我們選的地方真不錯,即安靜又偏僻,風景好又適於練功。
走!咱們尋過客店去吧!”
“且慢!”來昆蘭突然側耳傾聽起來,說道:“是誰在弄笛呀!”果然一縷清音,清越地從林間飛出,像一個萍蹤無定人仙子,翩翩環繞四人耳際飛翔——喝麗絲是個深懂音韻的人,一聽得這超絕的弄笛,不禁凝目滯步,面容上掛著神往和敬佩的神情。
楊池萍提起自己寬大的衣袖,不自主地往發聲處步去,另三人也不知不覺跟了上來。
轉過這一小片樹林,微隆起的沙丘山,正是那棟竹樓,那兩人的背影,在昏黯的燈光下,顯得甚是突出和明顯。
又是豪爽的聲音,在那柔和的笛聲中突地透了出來,道:“小師弟,想不到此刻竟會來了嘉客!”
弄笛人聞言一頓,笛聲更然消失,只見他緩緩轉過身來,突地“啊!”一聲,神情登時呆住了。
原先背光,那人面孔尚不清楚,此時一轉過臉來,噶麗絲立時看出竟是江中用內力驅舟的青年,不用說另一人必是那濃髯大漢了。
噶麗絲因事出意外,反而也怔怔當地不知所措。那濃髯大漢看到身軀與自己相彷彿的鹿加,也暗暗吃了一驚。
鹿加此時裂開大嘴傻笑道:“小師弟,想不到又碰見你!”那濃髯大漢面上一驚,以為鹿加是他小師弟的朋友呢,只是他想不知為何鹿加是他小師弟的朋友呢,只是他想不知為何鹿加也稱呼他的小師弟為“小師弟”?“師弟,這四位是誰?”
灰衣少年木然的搖著頭,表示他不知道,一雙眼睛卻離不開噶麗絲秀美的面容——”
噶麗絲冷漠地垂下頭去,正待拉著楊池萍等離去之時,宋昆蘭已經發話了,道:“前輩可是鍾姓,人稱‘笑閻羅’的?”
她這話問的是那濃髯大漢,聽她語氣至為恭敬,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