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小姐一記瀟灑的微笑,勾出人家芳心內亂跑亂撞的小鹿。
貓類優雅的韻律感充斥著他的一舉一動。
“好帥喔……”身後,痴醉的總機小姐呢喃著滿心的神魂顛倒。“虞小姐,你在哪裡認識他的?”
“他……”晶秋吶吶目送狡貓般的靈動背影離去。
這個陽德親自送來一束刺鼻的花,只為了徵求她的同意之後,把送花人的小卡片扔掉?
奇哉怪也!
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弄不懂貓科動物善變的思路。
※※※
陽明山的私人別墅“曇香園”,今晚燈火輝煌。整片產業的左翼以玻璃屋搭蓋成廊庭,既可以坐享一整片星坐芒點點的夜空,又能保持中央空調控制的徐暖恆溫。中庭裡置著一列長桌,誘香地擺滿了中西兩式的自助餐點,長桌尾端垂直放著一張餐具方几,中央的水晶盆盛滿淡粉紅的雞尾酒,調味用的柑橘和檸檬刀雕成薄片,覆滿兩大碟白瓷盤,淡米與濃黃相間,新綠與淺橘相伴,營造出極成功的視覺享受。
派對第二個小時後,重量級的賓客也大都到齊了,晶秋捏緊半夾在纖臂與身軀之間的小提包。包包內,就是基金會準備留給主人馬川行過目的資料。
可是,馬老闆一臉不太好惹的模樣。他的身材並不高大,充其量只比她高出幾公分,但壯碩的體魄卻頗為可觀,橫著看過去,腰肢扎練得相當粗廣,鐵幹似的臂膀十分結實,非常雄壯威武。人中部分留著兩撤山羊鬍,更加強調他剛硬難纏的性格特徵。
她杵在入口不遠處的角落,嚥了口口水,頂高鼻樑上的姑婆式鏡架,不太確定應該如何接近馬川行。
打從一進門,引薦她與會的顧問先生便言明瞭主人的習慣──
“虞小姐,馬先生做事很講究場合與規矩,只要他中途踏上二樓,就表示私下與幾位貴客談生意去了,你務必要等到那時候再跟著上樓,把基金會尋求贊助的資料交給他,免得觸犯人家的大不韙。”
然而馬川行夫婦言笑開懷地周旋在賓客之間,絲毫沒有上樓的意思,儼然就想讓她白跑一趟……
來了、來了!她精神一振,遙觀著馬川行輕輕地向妻子打了個手勢,領著兩名政商界的要員,緩緩移向通往二樓的櫻木樓梯。
她武裝起勇赴獅籠的決心,確定馬川行消失在二樓的梯端盡頭,不會中途折回宴會場之後,捱著怦怦跳、嚇嚇叫的橫膽,步上另一層樓的世界。
有錢人的隔音設施硬是不同凡響,她一二樓的領域,一樓觥籌交錯的繁華條然冷卻下來。
一道筆直的長廊從腳下往前延伸,終結於幽暗盡處,牆上的幾盞小宮燈,間歇點綴著陰影。
晶秋茫然迎視五、六扇合攏的門扉,不曉得應該敲開哪一間。
左首第二間的門縫裡透出微光,或許主人正在裡頭開會吧!
她鼓起勇氣走過去,握拳正待扣門──
一詞冷硬的鐵掌驀地從斜側方兜過來,制住她的粉荑。
“呀!”晶秋這一驚非同小可,直覺地蹌退一步,皮包下方的硬尖處恰好往後扎落──
“哎呀……”偷襲者痛叫出來,抱著兩腿間的“要害”頹軟在地上。
“饒先生,你怎麼了?是誰傷到你了?”她訝異地回身,彎腰去攙扶莫名其妙受害的傷者。
“你你你──”饒哲明痛苦兼痛恨地死瞪住她。
“來,我扶你。”晶秋很善良。
可惜,七、八十公斤的男人體重終究不是她小小弱女子扛擔得起的。饒哲明搭住她脖子,腰桿才直了半尺,她氣喘吁吁的,幾乎被這把重擔壓癱了。
“當心!嘿──”饒哲明突然察覺臂膀下的憑藉滑了開去,水桶形的軀幹嘩啦啦又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