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擺著手高喊:“小公子!”
雲沐磨了磨牙,陰沉著臉沒吱聲。
“沐沐!”
兩人轉瞬來到近前,雲沐迎上去喊了聲:“哥哥。”
雲昭勒住韁繩看著馬下的小孩:“盛公子喊你咋不吭聲呢?不高興了?”
盛煜笑道:“定是看咱倆去玩兒,小公子眼饞了。”
雲沐扭頭瞪他:“才不是,我是看我哥哥在街上騎馬,心裡緊張,後怕!
盛公子,不是我說你,我哥哥剛學會騎馬,你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萬一哥哥磕著碰著,你擔待的起嗎?”
雲昭斥道:“沐沐,不許無禮!”
雲沐抬頭,委屈巴巴地看著雲昭:“哥哥,你答應我了,咱倆拉過勾的。”
“我答應你不一個人去騎馬,這不是有盛公子陪著嗎?”說著對雲沐伸出手:“上來!”
雲沐握住雲昭的手,被一股大力一拉,就坐到了雲昭身前的馬背上。
雲昭摸了摸雲沐的腦袋:“我們一回城就過來接你,你不領情,還數落起我們來了,沒良心。”
跟雲昭共騎一馬,坐在她的懷裡,是雲沐夢寐以求的事,又被摸了頭,雲沐的火氣頓時就熄了大半,感受到身後的體溫,心裡還有些竊喜。
可瞥到旁邊討厭的人,心裡不由又刺癢起來,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轉眼間,臉色變了幾變。
盛煜哈哈笑道:“小公子就是嫉妒!
天天在夫子面前聽訓,一走神就挨手板兒,好可憐!
見我們出去玩,不得羨慕死。”
雲沐又白了盛煜一眼:“才不是,我是擔心我哥哥。”
黃昏,街上的人稀少,兩馬三人並排往前走。
盛煜笑道:“還不承認,我也是打那時候過來的。
我當年聽到窗外的鳥叫都羨慕,恨不得變成鳥,寧可飛出去找蟲子吃,也勝過天天坐在那,聽夫子念之乎者也。”
雲沐淡淡道:“怪不得盛公子只是個秀才。”
雲昭又低斥了一句:“沐沐!”
盛煜卻絲毫沒有惱意,反而興高采烈地道:“所以我才敬佩你哥哥這樣的才子呀!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夏老的扇面,都驚呆了,得知做扇之人是那天不顧一切護弟弟的公子,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都是一個腦袋兩隻手,年歲也差不多,咋跟你哥哥的差距這麼大呢?”
雲昭笑道:“盛公子,別誇我,聽著不自在。”
盛煜道:“看,這就是區別。
我從小就喜歡被人誇,一點都不知道謙虛是啥,到現在,誰誇我一句還能高興半天,可惜,在下沒本事,想聽句誇,極其困難!
可憐呀!”
“瞎說,你做菜的手藝這麼好,還缺人誇?耳朵不聽出繭子就不錯了。”
盛煜笑道:“公子說反了,開飯館的,菜做的好吃是應當,誰會誇你,不好吃就一頓貶損,最後還得少算幾個錢。
若是碰上個難纏的,我這個少東家還得親自出面給人賠不是,當面聽人數落。”
雲昭大笑:“知道,做生意的都一樣,生意做的再大也不如客人大。
再者說,褒貶的都是買主,尤其是飯館,所謂眾口難調,一人難稱百人心,碰上了,只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唄。”
“所以我更羨慕你啦,當個甩手掌櫃,不用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錢嘩啦嘩啦地就入賬了。
人吶,還得有本事。”
雲沐聽著兩人談笑風生,心裡更不得勁兒了,酸溜溜地插了一嘴:“盛公子,我感覺你是有意結交我哥哥。”
盛煜爽朗一笑:“把感覺去掉,我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