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剛說完,翠花突然掙開他的手,並使勁推了他一下,秦放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緊接著,就見翠花猛地噴出一口血,地面瞬間被染紅,雲沐的鞋上也濺上了血點子。
雲昭大步跑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娘!”
翠花抬起頭看向雲昭,眼眶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雲沐哭道:“哥哥!”
秦放都傻在那了。
雲昭緊走兩步,彎腰抱起翠花,大步朝外走去,外邊已經套好了車,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去了醫館。
夏府。
秦放跪在地上給夏承稟告,“弟子是把小師弟的姑姑當成了自己的姑姑,想哄她高興的,誰知,竟闖下這等禍事。
幸好沒有性命之憂,不然,弟子會內疚一輩子,小師弟也會與弟子絕交的。”
夏承對秦放抬了下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哭上了。”
秦放站起來坐到旁邊:“弟子是後怕,好意討長輩歡心,卻差點害長輩丟了性命。
也怪弟子愚鈍,夫人都哭成那樣了,怎麼可能是因為聽故事。
馬雲昭,沈雲沐,都帶著雲字,小師弟姓沈,涼州人,雲家的沈姨娘姓沈,雲靖將軍涼州剿匪時帶回來的,這麼明顯的細節,弟子竟沒察覺出來,還在那一通說。”
夏承道:“別說你,老夫也沒察覺。
前年,你師弟來拜師,雲昭趁你師弟不在時跟我打聽過雲靖,當時我還奇怪,她怎麼跟雲靖長的那麼像。”
秦放道:“如果長得也像,那雲昭公子是雲將軍的子嗣無疑了。
夫子,弟子是不是該把沈姨娘活著的事告訴雲將軍。”
夏承抬手,“萬萬不可,一個字也不要往外透露,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對你師弟也不要挑明,不要追問,只當沒沈姨娘這回事。”
秦放面露難色:“夫子,沒必要這樣吧!
雲將軍不會在乎二嫁不二嫁的,郡主巴不得沈姨娘活過來,雲昭公子是庶子,又威脅不到雲暢的地位,她肯定不會再害人了。”
夏承道:“傻小子,雲靖非召不能離開邊關,知道沈姨娘活著,又不能相見,不急死才怪!
沈姨娘現在這種情況得養,雲靖想派人接都不行。
即便病情好轉,也不能顛簸。
從這到玉門關四千餘里,他們一家人慢悠悠的走,累了就歇幾天,走上一兩年都沒事。
讓當兵的來接,即便當兵的不催,沈姨娘也會加緊趕路,不把身子拖垮才怪。
至於郡主,她一輩子不知道沈姨娘活著才好呢,讓人家一家三口過幾年團圓日子。
雲昆也不能透露,雲暢天天跟在他身邊,萬一知曉了,郡主又得做破鏡重圓的美夢,不鬧的雞飛狗跳才怪。
你什麼都不說,對所有人都好。”
秦放想了想,苦笑道:“也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貧瘠苦寒之地也是洞天福地,世外桃源了。”
夏承點了下頭:“只要人平安無事,遲早會有團圓的一天。”
“嗯。
夫子,沈姨娘真的很好。
她吐血前把我推開了,還往相反的方向側了下頭,唯恐濺到我身上,當時她疼的滿頭大汗,腰都快彎到地上了,還記著這樣的小事。
她的裙襬上,小師弟的鞋上,都濺到了血,只有弟子身上乾乾淨淨的。
上馬車前,她疼的臉色煞白,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嘴角上帶著血絲,還對弟子歉意的笑了笑,聲音虛弱地說‘子齋,真抱歉,老毛病又犯了。’
見弟子從車後跟著,又對弟子擺手說‘子齋,回去吧,你別擔心,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