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誰讓太子只帶了一個功夫好的侍衛來雲州?又是誰一路上截了傳給堂裡的信報,讓我等雲裡霧裡,終是慢了一步?”
“殷遠山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捨在這死局裡,你真要與這種人為伍?”鎮北天面色愴然,喃喃道:“孽徒……孽徒……”說話間,已經身影一閃,了無形蹤。
這時封淳放完煙火回來了,左右看了看,上前問道:“大師兄,師父呢?”
武開陽忍者足下骨裂之痛,坐著撐起身子:“師父回山上了。”封淳走到武開陽面前半跪下身,扶住了武開陽。
“那我們……”
武開陽苦笑:“腿瘸了,封師弟,給我搭把手。”
“沒問題,”封淳立即把武開陽的胳膊拿起,掛在了自己脖子上,“來,師兄,你就趴我背上,我揹你回去,如何?”
武開陽指了指易龍悅屍體的方向:“能先把我馱去那兒麼?”
“好。”封淳說著,便背起武開陽來到易龍悅的屍體旁。
武開陽一看,只見隨著易龍悅生機已全然死寂,曾經周身瀟灑不羈的氣韻彷彿也都隨之煙消雲散了一般,屍體面容上,不過是一張極其平凡的臉。
武開陽被封淳放下,半趴上前,伸手進易龍悅沾滿鮮血的衣內摸索,摸索到一個小塊冰冷器物,取出攤在掌心一看,是一塊小小的,生了鏽的陰陽鐵。
“好了麼?”封淳問。
“走罷。”武開陽道。
伏在封淳背上,四周的景物很快地倒影而去。
掌中小小的鐵塊,鏽跡斑斑,武開陽卻記得清清楚楚。
“易大哥,這是什麼?”
“喔,這是陰陽鐵。你有事敲一下,我就能來幫你。”
“呵,好笑,我要你幫?”
這對陰陽鐵,他的那一塊,早在知道易龍悅是四聖之一時,就丟進千仞山的山澗裡去了,可沒想到易龍悅的還留著。
初遇其實也不過一瞥。
趴在小倌樓的房瓦上,看了半晌。那下面的人,怎麼還不完?
“喲,這是誰家的小刺客呀,流鼻血啦!”
武開陽嚇了一跳,轉身,卻見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青年斜倚著屋脊瑞獸,好笑地看著他。
“偌,哥哥香噴噴的手帕借給你擦鼻血。”
如果……
如果沒有國仇家仇要報?
如果易龍悅不是北人?
會怎麼樣……
武開陽不知道。
他是沒有感情的,他這具充滿執念的軀體,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執念所驅使。就如一個永不停歇的陀螺一般,在燃盡自己最後一絲心脈之前,永遠地戰鬥下去。
“大師兄,”封淳將背上的武開陽,小心翼翼地放在那青瓦房舍門前:“到了。”
“多謝師弟。”武開陽扶在門框上,微微欠身,順手開了門。
“哎呀大師兄多禮了,這有什麼。”封淳忙連連擺手,展開摺扇搖了搖,忽地嘆出一口氣:“其實師弟我今天是受了傷,否則我能更快。”
武開陽笑了起來:“看你得意的。”
封淳扶著武開陽進了門,讓他坐在床榻上:“師兄啊,我去找師父過來,這次你再好好說話,可別惹師父生氣了。師父若是又給你氣走了,誰給你接腳呢?”
“嗯。我知道。”武開陽揮揮手。
封淳走後,武開陽獨自坐在這間樸實而乾淨的瓦房中,發了呆。過了一會兒回過神,武開陽一件一件脫下了身上血衣,低下頭掂在手中看了一看,猛虎滿身猩紅,怒吼地張著獠牙,好像喝飽了鮮血。猜到近日或許有大戰,自己還特地穿了一身新衣呢……現在這身新衣既被四聖的血染紅了,武開陽便準備把它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