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畝水田的排水溝都修整好了,經過一整天的排水,就算上午在下雨,這會田裡的積水也去了大半。
忙完,兩人回了家,吃過晚飯,收拾好廚房,沒洗澡就用熱水泡了腳。
才酉時過半,天色已經昏暗,視線略有些模糊。
這時,季安逸看見,這天,竟然又開始飄起小雨了,這雨雖小卻很密集。
他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裡頭想著,不會又要下田整排水溝吧。“呆子,咱不會又要下田吧?”
“不。”王小二搖了搖頭,看著媳婦呵呵的笑啊笑。“能排水。”
下午在田裡,排水溝並沒有封口,還留了小小的口子,只要不是今上午那樣的大雨,就沒什麼問題了。
不用下田就好,季安逸鬆了口氣。
這雨有些斜,不能坐屋簷下,兩人便坐到了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些話,待天色完全暗透,關了屋門,上床睡覺。
也怕一個不注意就染了寒氣,下午季安逸特意翻出一個薄被子。
後半夜的時候,睡的正熟,突然,一聲轟雷響起,一道閃電飛快的劃過天空,幾乎是同一時間,那雨宣告顯的大了好幾度。
季安逸被驚醒了,然後,他瞬間反應過來。
呆子去哪了?
“呆子。”黑暗中,他喊了聲,也摸索著起了床。
這沒電燈就是蛋疼。
“媳婦。”王小二回了句。
季安逸點燃了油燈,瞧著王小二已經穿戴好了。“又要下田?”
“嗯。”王小二點頭應著,又說。“媳婦。不去。”
夜裡比白天更涼,也沒光亮,看不清路,不好走。
“怎麼去?外面這麼黑。”季安逸有些急了。屋外黑漆漆的,又打雷又下雨還颳著風,怎麼去?這泥路還特別打滑。
王小二笑笑,把蓑衣斗笠穿戴好,就準備往屋外走。
“我也去。”季安逸忙下了床,迅速的穿衣。
“不。”王小二轉身,瞪圓了眼睛,說了句。
這是他頭一回,生著氣說話。
季安逸利落的穿戴好蓑衣和斗笠,王小二在旁邊看著,急了。“媳婦,媳婦,媳婦。”
“走了。”季安逸笑了笑,將油燈的燈罩蓋上,小心的提在胸前,另一隻手,拉著王小二的手往屋外走。
王小二明顯的沒有消氣,都不笑了,只是手緊緊的抓著媳婦的手,身體微微靠前,穩當當的走著。
有呆子在面前擋了風雨,油燈堅|挺了一路,慢雖慢了點,好在沒出什麼事。
路上,遇著了兩個同樣起來看田的村裡人,他們有了經驗,這路又是經常走的,倒跟白天沒啥兩樣,扛著鋤頭在黑暗依舊走的快。
上午整的排水溝,有些微微的塌了,田裡又積了些水。
季安逸給王小二撐燈,王小二在田裡忙著,把排水溝修了修,又加大了口子。
一通忙活下來,回家時,總有種,都快天亮的感覺。
這跟農忙時節比起來,似乎更累更要操心。莊稼漢最最不容易吶。
第四十六
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的雨;時大時小,晚上就沒睡過踏實覺;屋外有個啥動靜;立即就驚醒了。
凝神細聽著,估摸著雨的大小,想著要不要摸黑到田裡整整。
夜裡睡不好白天要忙事,近幾天;整個河溪村的村民精神都有些發蔫;氣氛也帶了些沉凝;遠遠比不得七月的熱烈鮮活;當然;跟天氣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太陽不出來;整天陰雨綿綿,就算不是春冬兩季,屋裡也起了股淡淡的潮溼味。
心裡倒是沒生慌亂,日子該怎麼過依舊怎麼過,大夥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