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一字一句地保證著。
顧穎知道,葉堔說的沒錯,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七年前葉堔強、‘奸’她入獄的新聞現在還能夠找得到,就連當初顧氏倒閉之後她被記者圍堵的時候這件事情也仍然被人翻起來重提。
而一個是原告,一個是被告。
強。‘奸’案的原告和被告卻在七年後被告刑滿出獄後結婚了,全世界稍稍有一點兒好奇心的人都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或者說,更多的人是想看當年的顧大小姐這些年來到底是過得有多麼落魄,需要將自己賣給一個強、‘奸’過自己的人來過活。
而她今天下午這種在大馬路上失魂落魄淋雨的行為,絕對是娛記手中的好材料,受眾茶餘飯後的好“點心”。
葉堔低了低頭,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也沒有繼續開口,空氣中的沉默分子渲染開來,壓得顧穎難受。
半響,她才聽到葉堔的聲音再次傳來:“那裡是請帖和婚宴上的客人名單,你這幾天寫好請帖,週末讓人拿去發了。”
葉堔的話題轉移得太快了,她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什麼請帖?什麼婚宴?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她皺著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葉堔抬頭看著她,皺起的眉頭宣示著他此刻的不滿:“什麼意思?結婚不擺酒席是什麼意思?”
顧穎腦筋轉過來之後徹底明白葉堔的意思了,只是,他們兩個人的婚姻根本就不需要婚宴去證明什麼,因為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她喘了口氣,緩過鼻息間的難受,才繼續開口:“可是,我們——”
葉堔沒有讓她說完,直接就將她的話截住了,挑著眉冷笑:“沒看到報紙嗎?”
“啊?”
“今天早上的報紙你沒有看到嗎?”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臉‘色’又在瞬間白了,她點了點頭,“看到了。”
“整個A市甚至是外市的都知道我和你結婚了,不擺婚宴是想讓狗仔隊再繼續說些什麼嗎?”
他的話一點點地傳來,平息了方才的怒氣,帶著幾分淡漠的冰涼。
她從未想過那麼多,現在聽葉堔一講,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顧穎抿了抿‘唇’,點頭表示明白:“好的,婚禮在什麼時候?”
大概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對婚禮這樣的不積極,從領證到現在,他們就像是幹著一件連續任務一樣。
“下個月。”
什麼時候定的婚禮她不知道,什麼樣的婚禮她也不知道,就連什麼婚禮準確的時間她都不知道。除了知道和她結婚的人是葉堔之外,她什麼都不知道。大概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新娘子比她更加失敗了。
她點了點頭,走過去將他身側的那一大疊東西拿起來,冒出來的頭是紅紅的帖子。
顧穎只覺得心中一動,不管怎麼樣,起碼帖子是她寫的。
她忍不住拿出一張來看,燙金的喜帖,開啟就能看到她和葉堔的名字,沒有照片,因為兩個人沒有拍過結婚照。
“明天和後天我要去一趟外省,你不要‘亂’跑。”
顧穎正拿著喜帖發呆,突然聽到葉堔的話微微一怔,扭頭看他才發現兩個人坐得很近,他的視線落在她手上的喜帖上,眼‘波’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點了點頭,揚了揚嘴角:“很漂亮,謝謝。”
說著,將手上的喜帖放好。
葉堔看著她,有些怔忪,半響沒有開口。
大概是淋了一場雨,頭有些痛,隨意做了些晚飯,和葉堔沉默地吃完就睡了。
醒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