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而沉重的暮色下,軍營中的氣氛異常壓抑,士兵們跪在地上,塵土沾滿了他們的衣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與不解。
蕭九堯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輕輕抬手,示意伙頭軍的頭領朱昔開口解釋。
朱昔是一個身材魁梧,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此刻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急忙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為手下的伙頭軍辯解。
“將軍,今日我們伙頭軍也是與將士們一同用了同樣的飯菜,只是奇怪得很,我們卻都安然無恙,這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軍醫適時地接過了話茬,聲音冷靜:“將軍,伙頭軍中確有一人也出現了中毒的症狀。”
朱昔聞言,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所有的辯解之詞都卡在了喉嚨裡,無法言出。
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眾人,少了誰?
“此人現在情況如何?能否開口說話?”蕭九堯聲音低沉。
軍醫連忙低頭,恭敬地回答:“回將軍,屬下離開之時,那人已經甦醒過來,神志清晰,想來是能夠回答將軍的詢問的。”
蕭九堯輕輕頷首,隨即向一旁等候命令計程車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立刻會意,轉身快步離去,去將那中毒的伙頭軍帶來,以便當面對質。
朱昔心頭沉甸甸的,只覺得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周圍的伙頭軍眾人,也是一個個面露死灰。
這可是坑殺同袍的大罪,眼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們。
蕭九堯看著跪在地上的伙頭軍眾人,神色不明。
夜愈發的沉了,整個軍營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出去帶人計程車兵很快回來,只是那中毒的伙頭兵此刻已經沒有了聲息。
軍醫忙上前檢查,身體還是熱的,口腔有毒物殘留。
“將軍,已經沒有生機。有人投毒!”軍醫乾脆利落的有了結論。
蕭九堯眸底微沉,“傳令下去,全軍戒嚴。”
一士兵出去通知,正巧遇到進帳稟報計程車兵。
“將軍,屬下已經把平日裡送菜和送肉的兩人帶來了。”
蕭九堯起身出營,隨著他的離開,這個帳子只剩下一盞燭火。
朱昔看了看身後的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是誰不在?大家互相看看,確認一下。”
伙頭軍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目光在彼此間流轉,開始逐一報出自己的名字。營帳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那是一個新兵蛋子,自從來到軍營後,便因身體瘦弱而被分配到了伙頭軍,希望能在這裡先養一養身體,再上戰場。
朱昔猛然想起了當初送新兵來那人,心中猛地一沉,他衝到營帳門口,“快!我要見將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我知道是誰了!”
守在門口計程車兵看了朱昔一眼,知道事關重要,不敢耽擱,“等著,我這就去找將軍。”
中軍大營,蕭九堯端坐在帥位之上,目光如炬,直視著面前跪著的兩位老人。
老劉頭和老馮頭。
他們每天風雨無阻地來軍營送肉菜,但今日,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惶恐與不安。
兩位老人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他們顫抖著身體,只是一個勁地磕頭求饒,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將軍,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您饒了我們吧!”
站在他們身旁計程車兵,面容冷峻,再次厲聲詢問:“眼下可是將軍在你們面前,還不快將這幾日的行程仔仔細細地說一遍!若有半句謊言,定不輕饒!”
在士兵的威逼之下,兩位老人再次顫抖著將自己這幾日的行程細細道來。
蕭九堯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