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唱首鶯鶯拜月聽聽。”
田妙音一聽,立馬止住了哭泣,乖巧地從劉定身上起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輕啟朱唇。
那江南水鄉特有的慵懶調子便悠悠地飄散開來。
歌聲婉轉悠揚,似潺潺流水,又如悠悠清風,帶著江南的煙雨朦朧。
劉定坐在一旁,微微眯起雙眼,搖晃著腦袋,沉浸在這美妙的歌聲之中。
一曲終了,他仍久久回味。
田妙音見時機已到,再次向劉定求情,她故意拉長了語調,那儂軟的聲音裡滿是撒嬌:
“城主大人~我哥哥的事情,您看……”
這聲音直直地鑽進劉定的心裡,讓他的心癢癢的,難以拒絕。
劉定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若是真和你哥哥沒有牽扯,查清楚自然就放了他。
不過這案子事關重大,我也不能僅憑你一言就輕易決斷,一切還得按規矩來。”
公堂之上,宋敬目光如炬,臉色冷峻,大手一揮,又命手下將那幾個黑衣人提了上來。
那幾個黑衣人被押解著步入公堂,鎖鏈在他們身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眾人的目光皆聚焦在他們身上,此時,黃真真跪在一旁,眼神中透著一絲慌亂。
突然,其中一個黑衣人在看到黃真真的瞬間,像是被點燃了心中的怒火,猛地掙開了身旁差役的束縛。
他衝向黃真真,飛起一腳,帶著滿腔的憤恨,狠狠地將黃真真踢倒在地。
黃真真頓時慘叫一聲。
差役反應也算迅速,剎那間便一擁而上,幾個人合力才將那瘋狂的黑衣人再次按住。
黃真真倒在地上,抬起頭看到那黑衣人的面容時,心中一陣絕望,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差役拿著黑衣人的口供和黃真真對峙,黃真真想要反駁,反而越描越黑,進一步做實了她便是幕後黑手的事實。
一旁的田員外看到這一幕,心中暗喜,他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將所有的過錯都一股腦地往黃真真身上推。
宋敬靜靜地聽完這一切,當即一拍驚堂木:“黃真真因嫉恨蕭家人,心生惡念,買兇殺人,如今證據確鑿,罪無可恕。
判處黃真真開春問斬,以儆效尤!”
那幾個黑衣人作為殺人幫兇,自然也難逃同樣的下場。
黃真真聽到這宣判,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軟了身子,癱倒在地。
審判落下帷幕,眾人重新關回了牢裡。
過了幾日,田啟被放了出去。
不過短短一些時日的牢獄之災,田啟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身形整整瘦了一圈。
原本合身的衣衫此刻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面容也變得憔悴不堪,眼眶深陷,眼神中透著疲憊與憤懣。
田府的小廝來將他接了回去,田妙音已經在府上等著了。
“大哥,這些時日你受苦了。”
田啟一聽這話,頓時滿臉怒容,大聲吼道:“這縣令可真是好得很!
我都已經說了和我沒關係,竟然還敢關了我這麼多日!簡直是無法無天!”
“大哥,你果真不知道那女子是縣令的表妹?”
田妙音是一點不信,自己的哥哥什麼德行,她可太清楚了。
田啟被妹妹這般毫不留情地戳穿,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有些惱怒。
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氣呼呼的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田妙音叫住了他,“大哥,你且先莫要惱怒,如今這情形,實則正是和縣令交好的絕佳機會。
你想想,你和那女子的事情如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在這縣城之中怕是無人不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