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蕭九堯帶著士兵在營地外做巡查,完事後他回了蕭家。
何錦書和宋敬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她甚至為自己洗白了一波,說當日在田府實際並沒有發生什麼。
蕭蔓蔓收到訊息的時候,意外的平靜。反而是她身邊的丫鬟素錦很是不平。
想開口又怕反而惹得自家小姐不高興。
看到蕭九堯回家,蕭蔓蔓立刻迎了上去,身後的丫鬟已經捧上了一應用具。
蕭九堯一看這架勢也不勸了,初時他覺得宋敬還算不錯,只是後面到底是越來越糊塗了。
宋家這邊,宋老夫人正敲打何錦書。
“你與那田員外不清不楚,如今卻又爬上了我兒的床,你這般不知廉恥,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自那日事發,宋老夫人已經接連磋磨了何錦書幾日。
何錦書一開始還會垂淚,接連幾日,如今她跪在那一動不動,任由宋老夫人說著一些難聽的話羞辱她。
宋敬自那日起,夜夜宿在縣衙,也不敢去見蕭蔓蔓。
到底是沒有臉面對蕭蔓蔓。
這日蕭九堯和蕭蔓蔓登門,蕭九堯特意讓人去縣衙請宋敬回府。
事情已然發生了,如宋敬這般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細碎的光影,宋敬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進門的時候,蕭蔓蔓與蕭九堯已然正襟危坐於花廳之中。
花廳內,氣氛凝重得似能擰出水來,精緻的茶具在桌上散發著幽冷的光澤,卻無人問津。
今日蕭九堯代表蕭家而來,家中長輩歷經深思熟慮後,將這棘手之事全權交予了蕭九堯。
宋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瞬間,蕭蔓蔓的目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四目相對,她的心猛地一顫。
宋敬面容略顯憔悴,雙眼之下是一圈淡淡的烏青,眼神中透著疲憊與愧疚,難掩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落寞消沉。
“既然人到齊了,那蕭某就直接說明今日登門的原因了。” 蕭九堯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目光直視著宋敬,繼續說道:“此前承蒙城主美意,蕭宋兩家本願結秦晉之好,可嘆命運弄人,到底是緣分淺薄。”
“今日貴府發生的事情已然鬧得滿城皆知,蕭家女兒雖不是金枝玉葉,但蕭家家規森嚴,此生不論男女,皆秉持只能一人一心。”
“事已至此,今日便上門退還訂婚信物,此前種種,便就此作罷。”
言罷,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護衛呈上曾經的訂婚信物。
宋老夫人只覺得臉面掃地,宋敬臉上的神情更是如死灰般黯淡無光。
宋老夫人正要開口,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去,正是何錦書。
她故意徑直走到蕭蔓蔓面前,微微低下頭,顫抖著聲音說道:
“此事都是因為我而起,這當家主母的位置我不敢肖想。還望蕭姑娘莫要衝動。”
蕭蔓蔓禮貌地回應道:“不必如此,蕭家家規甚嚴,還請歸還定情信物。”
何錦書見蕭蔓蔓這般不為所動,眼珠一轉,突然直接跪在蕭蔓蔓跟前,眼眶中甚至泛起了一絲淚光,提高了聲音說道:
“蕭姑娘何必如此?你明知道表哥是真心待你的!”
蕭蔓蔓微微側過身子,“宋大人可還有什麼疑慮?”她徑直看向宋敬,目光澄澈。
何錦書一番試探之後,見蕭蔓蔓態度堅決,是真心要退婚,她心中那股得意之情再也難以抑制。
宋敬看著蕭蔓蔓的眼睛,如此純粹的姑娘,是自己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他對貼身小廝揮手,小廝跟隨宋敬已久,立刻心領神會,轉身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