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身影,單薄的似是一陣風便可以吹走似的。明明已經支撐不下去,卻仍是立得筆挺。他揮了揮,示意綠水下去,自己卻在天音旁邊站定。
半會只覺得旁邊一道清風而過,接著一聲悶響,天音旁邊直直的跪下了一道身影。天音心頭一驚,不禁轉頭看向旁邊的靈樂,卻見他已經緊挨著自己跪下,如她一般面向著浮雲殿的方向。
見天音看過來,他也不解釋,只是自顧的跪著,似是跟她耗到底一般。
天音緊了緊身側的手,終是忍不住開口:“為何?”大病初癒加上十多天未曾開口,她的聲音沙啞得辯不清。
可靈樂聽到了,卻只是回她一個清風般的笑容,指了指浮雲殿道:“我也是師傅的徒弟,師姐都跪了,我做師弟站在一旁看著,豈不是大逆不道。”
天音臉色沉了沉,心底卻是如刀割一般巨痛:“你不明白!”他不明白,她才是害死師傅的罪魁禍首,她這樣做不是為了盡孝而是為了贖罪。
“可我卻明白,師父他是真心疼師姐的!”靈樂緩聲道:“師姐可知道師傅出關後對我說了什麼嗎?”
天音疑惑的回頭。
“他說自己最慶幸的是能收師姐為徒。”
“……”
“他說無論別人如何說,天音是他緣德的徒弟,以前是永遠都是。”
“……”
“他說讓我告訴你,不能護你一生,是師父的食言。”
“……”
“他說若是你回來,讓我好生護著師姐。他走了,師姐在這個世上,就真的已經一無所有了。”
語落,她已是淚如雨下。師父在最後一刻還替她打算,可是自己都從未替他想過半分。
靈樂不由的抬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跡:“所以……被師父如此看重師姐,若是因為長跪而病倒的話。師父肯定也是走得不安心的。”
第十章
019
靈樂如今是越發的尋不著人了。他生性頑皮,性子不定,以往四海三界到處竄也是常有的事。可如今卻只整日的往青雲山跑,雖說他是青雲弟子,回師門也無可厚非。可是誰都知道,如今他去青雲卻只是為了見那突然冒出來的師姐。
偏偏母后思他心切,幾經招喚都尋不著人,衍歧只得親自來逮人,卻在寢宮裡撲了個空。尋問仙婢才得知,他竟又去了青雲。思起天音,衍歧不竟又擰折了眉。
前陣子聽司藥說,天音已尋著靈器,雖說是靠靈識識物,卻也終究是看得見了。她的眼睛,雖說不是因他而瞎,卻也終是他的過失,如今“復明”也算是鬆了口氣。但靈樂斷不能跟她有什麼牽扯。
轉身正要前去逮人,卻聞得背後傳來一聲詢問。
“衍歧,這麼急是上哪去?莫非是趕著去會你那心尖上的鳳鳴仙子不成。”
一席紅炎似火的身影,倚在殿外樹下,一臉的調笑。
“炎麒?”見是多年的好友,衍歧停下腳步,問道:“你怎麼在這?”
“還不是你家靈樂那小子!”炎麒指了指殿內道:“約好與我切磋,這會又尋不著人。難得見他爽約,你可知他去了何處?”
衍歧有些驚訝,炎麒生性乖張,卻獨好武,他已經習慣他三不五時的找人比試了,沒想到這回居然找上了靈樂:“他去了青雲。”
“青雲?”炎麒到有些好奇了:“他去那做什麼?瞧你這樣子,不會剛好要去逮他吧?”
衍歧嘆了一口氣,似是對這個弟弟沒有辦法。炎麒就知自己猜對了:“正好我跟你同去,我也好些日子沒去青雲。聽說她……回來了?”
衍歧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眉頭緊皺了幾分,臉上浮現幾絲煩悶。
以炎麒和他的交情,自然知道他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