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墜冰窖,入骨的寒冷滲入四肢百骸。
“只是催動元神,不會要你的命。”
耳邊肯定的話,冷若冰霜,她才明白,原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元神受損。就連那天趕來破陣,八方星宿都知道,她一動元神,使會神形俱滅,他卻從來沒有去問過司藥一句。
是呀,她的事,他哪怕花過一點心思,如今她又何至這般淒涼。她很想笑,卻被嘴裡新 鮮 熊 貓 沒 眼 圈 。那苦澀味道堵著,怎麼都拉不開嘴角。
緩緩的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想要找一點點似是猶豫之類的神情,卻只看到等得不耐的神情,和越來越黑的臉色。
手不由自主就有些顫抖,半天才找回的聲音:“我……不想去天忌臺。”
“哼,你還是擔心我護不了你不成?”他眉頭頓時緊皺,隱隱有著怒氣,見她仍是緊扣著頭的樣子,才道:“罷了。”
飛行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衍歧往前方不遠一座飄浮的仙山而去,落地後指著山上的一塊圓石道。
“你要真是不放心,就先待在這裡,別給我惹什麼麻煩。”他揮袖佈下抵禦仙氣結界,沉聲道:“你把赤姬交給我也行,雖說鳳鳴不能催動它,但只要用它舞動無憂曲,同樣能抵禦九重天雷。”
天音暮的睜大眼睛,握著赤姬的手,越加的顫抖得厲害,心底一陣涼過一陣。
良久,她才找回聲音,卻似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一字一頓的道:“衍歧,你知不知道赤姬於我來說是什麼?”
淒涼的語氣,令衍歧有片刻的呆愣:“我知道,它是你的眼睛,你如今只能靠赤姬視物,但天忌也只是一天的功夫,結束後我自會送回來。”
原來他知道,她苦笑出聲,握著扇子的手緊得吱吱做響,突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似是努力想看清他的樣子,一字一句的道:“衍歧,赤姬不單是我的眼晴,更是我的命。你信嗎?”
“天音,你別得寸進尺!”他怒氣再起,語聲裡都是警告。
呵,果然是不信的。是呀,他何曾信過她。就連當年鳳鳴仙子受傷,她那般哀求他信她。不是自己動的手,他也不曾信過。
生生就在她眼前,一招禁法:返魂術,拉回了鳳鳴,也把她逼到絕路。
如今早憑一句話,又怎麼可能相信?
天音不再回話,只是身形抖得越加的厲害,死死的握著手裡的扇子。好冷,彷彿世間的溫暖都消失了,她不由自主就蹲 去,卻怎麼都暖不起來。
突然天空傳來天鼓響聲,那是天忌開始的訊號。衍歧似是沒耐心再等,輕輕捏了一個訣。縱使天音握得再緊,手心一痛,赤姬仍是脫離雙手,向衍歧飛去。
只是扇子邊沿的血跡,詔事著它的主人,有多不願鬆手。
衍歧眉頭又開起了死結,看著扇沿的血跡,胸中的怒氣升騰,見天音只是呆呆的蹲坐在地,並沒有失控的撲上來,這才揮袖轉身,留下一句:“不知好歹!”
剛要駕起雲頭,卻又似想到什麼,回身厲聲道:“你最好離靈樂遠點!”說完飛身而去。
028
只餘下那個呆滯的身影留在原地,頓時黑暗撲天蓋地襲來,一時間整個世界冰冷刺骨。手心原本淡淡的靈氣已經消失,換成一道火辣辣的劃傷。心底那壓抑已久的痛氾濫成災。
她不敢動,僵硬著用全身的氣力去抵抗,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耳邊突然就浮出,司藥那句話:“赤姬雖是神器,卻也是你的本命法器,你元神受損,適逢本命法器溫補上你的元神,所以扇失人亡。”
她不知道司藥說的扇失人亡,到底有多嚴重。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是用力的站直著。好似這樣就能緩解身上的疼。
衍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