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到桃花坪春遊去吧。 我說,桃花早就凋謝了,再去桃花坪有什麼意思嘛,我們今天的任務是印通知呀。 阿誠說,沒必要自己動手,花二三十元錢去找家電腦打字店不就搞定了嗎?還用得著我們親自動手嗎? 想來也是,何必自己動手呢? 我們一同到了郊外的桃花坪,桃花坪早已是花開花落,但春天的氣息還是濃濃的,我和阿誠沿著農家小道漫步,談著心情故事,阿誠始終忘不了我把字條交給老師的那件事,我說,阿誠,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我不是給你說過,那是無知的表現嗎?而你也太早熟了點,對待一個當時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的女生這般無理。 阿誠被我逗樂了,笑過一陣後說,不過,雪兒,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也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你的愛,儘管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時,我真想不通,像你這麼好的女人,何國安為什麼要拋棄你,如果我是何國安,我愛都來不及呀……… 聽了阿誠的話,我心裡掠過一絲淡淡的傷感,感情這東西是說不清的,少女時代我一直想著找一個愛我和我愛的男人,但這種想法卻在時光的流逝中被擊得粉碎,我痴愛何國安,但何國安並不愛我。阿誠一直暗戀著我,我卻不愛他,這種愛的錯位,導致我與阿誠都在痛苦中生活著。當然,如今我們彼此都不是昔日的高中生了,對生活對愛情都有了更充足的認識。 阿誠說,其實他的愛情也不盡如意,但他也在愉快地支撐著,作為一個男人,在婚姻中更要付出的是責任。我說,阿誠你的心思我明白,既然命運已如此安排,我們就不應該隨意去改變它,這樣大家會很受傷。阿誠沒吭聲,他的話含沙射影,並且流露出一陣淡淡的憂傷。我說,阿誠,我相信你是一個對婚姻有強烈責任心的好男人。 下午5點多鐘,我們返回市區,取了通知單後,阿誠又與我一塊回到家中分別裝信封,阿誠一定要我陪他去郵局寄信。一切事情幹完了,我說,我該回去了。 阿誠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好一會兒才說:雪兒,能不能再陪我呆一會兒。 我說,阿誠你也該回去了,否則,你老婆會牽掛你的。 阿誠不吭聲,很木訥地站著。我說了聲“拜拜”轉身欲走,阿誠突然叫住我,雪兒,我們去網咖,在網上去發個同學會通知好不好? 我想,這主意也不錯,也就停住腳步不走了。阿誠忙追上來笑著說:也許網上釋出通知比寄信還快呢。這樣吧,我們先去一家快餐店吃點東西后再去。 在“上網咖啡屋”中,我們要了個小間。在好幾家網上貼了通知,聯絡人就是我和阿誠。 阿誠的手機響了,是他老婆找他,我乘機說我也該回去了,阿誠固執地要送我回家。 送走了阿誠,我的心情也輕鬆了好多,我差點被阿誠的情意感動,女人嘛,尤其是我這種愛情受傷的女人,很容易在善於表達愛情的男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我想,當我與阿誠坐在網咖的單間中時,假如阿誠會動情地吻我,也許我會不能自持,也許會毫不猶豫地接受,我心裡也有那麼一點渴望,但同時我很害怕。 謝天謝地,這種事情總算沒有發生。 十點多鐘,阿誠又打來電話,他的聲音有些變調,他說,雪兒,對不起,我又來打擾你了,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電話裡除了阿誠的聲音,也傳來陣陣的汽車喇叭聲,我忙問:阿誠,你現在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阿誠沉默了一下才說,我與老婆吵架了,她太無理了……我打斷他的話問:是不是因為我?阿誠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唉,算了,別說啦,我想一個人在外面走走,本來我打電話是想約你出來的,唉,算了,也許這樣會更糟糕……阿誠掛了電話。 我卻開始不安起來,我問自己,我是不是成了可恥的第三者?
4月11日 星期三 夜
好幾天都沒有阿誠的訊息,我幾次想打他的手機,但我還是打消了這種念頭,也許阿誠想獨自清靜,我不忍心打擾他。 在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