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又有什麼好不說地,趕緊說。”
比兒還是不吭聲,齊強盯著她,慢慢道:“你原是我跟前最得意的丫頭,一直想抬你做偏房姨奶奶,你來給我磕頭,說不願意,我就罷了。我妹子家裡的事兒,我也明明白白和你說過,你自己願意過來,當初你走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到我妹子跟前也快一年了,別說是做妾生兒子,現如今我妹子在陳家都沒有容身之地了——”
比兒哭了出來,道:“爺,不是奴婢不用心服侍,姑奶奶……姑奶奶她真不是尋常女子……”
齊強一把將茶碗掃到地上,砸得滿地的茶水碎片,怒道:“我妹子不是尋常女子還要你說麼?我對你說得還不夠麼?我叫你到她跟前去是做什麼?不就是讓你幫著我妹子安生過日子?你說,我妹子這回兒出門,到底是怎麼回事!”
比兒抽泣了半會,低聲道:“姑爺……姑爺他到揚州做府臺後,因
飲宴時時有,慢慢兒有些——”
齊強不耐煩地打斷,“揚州本就是煙花之地,召妓陪席原是常事,何況他還是四品府臺,這不算什麼。私妓都是賤籍,便是不論出身,也不論家資嫁妝,論模樣未必能比我妹子強上多少,論精明幹煉總越不過你去,他在外頭包了幾個?抬了幾個進門?誰生了兒子?他多久沒進我妹子屋裡了?”
比兒大哭起來,“姑爺看中一個私妓,和姑奶奶說,中秋後抬進府裡來,姑奶奶受不住……她不要姑爺了……”
齊強猛然站起,“什麼叫她不要姑爺了?姑爺寫了休書了?我妹子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他居然狠得下這個心?!”
比兒連連搖頭,抽泣道:“奴婢當初到姑奶奶面前時,姑奶奶就明說了,她容不得姑爺納妾。奴婢聽著,也就沒做想頭,只一心一意服侍姑奶奶。姑奶奶也把奴婢另眼看待,吃穿用度和她自個兒一般地好。奴婢也勸過姑奶奶,替姑爺尋個老實本份人生個兒子,這一關總免不了要過的,原想著姑奶奶只是拖著,到時候還得辦。實在沒想到她一知道姑爺要抬個私妓進門,馬上就讓奴婢回高郵尋宅子,從此以後不和姑爺過了……”
齊強聽得呆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只站著愣神,過得半會頓足道:“這又是怎麼說地?這又是怎麼說的?她若是能這樣絕情,當初何必又為了演官兒要死要活地?有你幫著她,納個妾又算什麼?演官兒還不是她手心裡的……”
比兒抹著眼淚兒,哽咽道:“奴婢也是這樣勸姑奶奶地,可是姑奶奶早把主意打定了,她都不和姑爺鬧一鬧,一聲不吭地全打算好了,臨出門就留了封信,姑爺現下還以為姑奶奶上京城看大爺去了……”
齊強負著手在原地打轉,唉聲嘆氣,“她想單夫獨妻地過日子,哪裡又是容易的?若是她替陳家留了後,演官兒也不去做官,老實呆在高郵,這事兒還好說,演官兒如今在揚州城裡做府臺,哪裡還能禁得住他不納妾的?”
伏名在一旁也聽得呆住,見得齊強煩惱,想了想,上前說道:“大爺,您看這事兒,要不要去給姑爺遞個信兒?讓他來接姑奶奶回去?姑奶奶或是一時惱了,姑爺說些好話賠些不是,姑奶奶說不定就回去了……”
齊強半晌沒有說話,伏名又道:“小的明白,爺是不想委屈了姑奶奶,只是爺細想想,納個妾原不是大事,多的是法子抹了去。姑奶奶和姑爺是結髮夫妻,姑奶奶對姑爺那可是死心踏地,若是因小失大,日後姑奶奶心裡生了悔,爺心裡又如何過得去?”頓了頓,“指不定訊息一到京城裡,皇上立時就給姑爺另指一個了……”
比兒微一猶豫,待要說話,齊強慢慢點頭,“你這話也有道理,若是演官兒待她不好,我二話不說接她回京城去。她想改嫁想守節都由她,如今卻不是這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