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愣。他走到左跨院外聽得內裡傳來比兒哭笑不得地聲音。“……奶奶……應該是這樣彈……”
齊粟娘夜裡讓比兒教琴。白日便差著她做事。直讓她沒閒功夫去煩惱這些。眼見著要過年。雖是天津年下風俗難免和揚州不一樣。她也不管這些。照舊將高郵掃除、剪紅、貼畫、燒盆那一套兒使了出來。
漕宋府裡連著幾日也沒見著動靜。齊粟娘雖是有些奇怪。但想著翁白孝順宋清日裡相看後。比兒沒點頭。這事兒沒了下文。宋清也未必願意義子娶個丫頭。齊粟娘想到此處。嘆了口氣。翁白當初地出身雖低。拜入了宋家。不說宋清必是要替他捐官大地直隸漕幫也是翁白繼承。將來他地後院裡。免不了也是三妻四妾地……
齊粟娘看著比兒默默不言地幹著活。想要去問她地打算。卻又怕挑起她傷心要依著自己地心思。不理這門親比兒卻不是她自個兒。當初她雖不喜歡齊強府裡一個接一個地妾侍一團。但到底還是打算到陳家來做妾。圖個安穩日子不成還得她自己拿主意。
齊粟娘尋思了半會。笑道:“我在南邊就聽說了。天津楊柳青地年畫兒和江寧桃花塢地並稱雙絕。咱們現下是買不到南邊地年畫了。比兒、枝兒。你們坐車上街逛逛。買幾張楊柳青地年畫兒回來罷。”
比兒和枝兒自是應了,收拾了便要出門。
齊粟娘向枝兒遞了一個眼色,“套我的暖車去,若是外頭街上沒有合適的,就上楊柳青去看看,反正就在城外,離著碼頭也不太遠。”
枝兒連忙應了,比兒福了一福領了著她出門而去。齊粟娘嘆了口氣,吩咐一旁的理兒,“今兒不用準備你比兒姐姐和枝兒的午飯。”
理兒眨了半會眼,看著齊粟娘,悄悄道:“奶奶……比兒姐姐心裡的主意有時候比奶奶還大……雖是路過碼頭怕也不會去見翁公子罷……”
齊粟娘苦笑道:“我也明白,只是總不能讓她這樣自己悶著。若是她拿定主主意,給個話兒,不成便也罷了,若是要成,我還得替她籌劃。”
到得午膳時分,陳演回了後宅。
“粟娘,翁白方才來給我磕頭,求我給他說說好話兒。”陳演苦笑道:“我聽說,他那日晚上站在碼頭上站了一宿,回家就求宋清,說要打發了那兩個通房丫頭。宋清先幾日沒應,現下怕是擰不過他了。要不,你勸勸比兒,翁白這樣的不容易了。”
齊粟娘一面招呼理兒擺飯菜,一邊無可奈何道:“她心裡明鏡兒似的,我都沒話兒勸她,只看她自個兒想怎麼樣了。
中意翁白,我就讓她風光嫁過去。若是不中意了,個如意的,咱們家還差她一個人吃飯不成。”
陳演點了點頭,坐了下來,和齊粟娘一面小聲說話,一邊用飯。
外頭腳步聲響,小連將一封信送了進來,“奶奶,通州道臺李夫人的信。”齊粟娘心中詫異,“乾孃的信
她把信打了開來,滿滿三頁,齊粟娘匆匆看完,不由笑了出來,“乾孃倒也捨得,讓幹舅舅上查家做上門女婿。”轉頭看向小連,“送信的人呢?召他進來。他是李府裡的親信人,不可怠慢了。”
小連恭聲應了,退了下去。
陳演雖有些奇,取信看過也笑了出來“別家倒也罷了,查家和揚州程家一樣,雖是鹽商也是詩書傳家。既是長房裡沒得兒子,只有一個獨女,你那幹舅舅入贅做女婿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正說話間,小連引著一個面的管家走進了來。
齊粟娘見得信來的是李明智身邊的大管事李玳安,知曉李府裡必是看重這事兒,細細問了一回。
“:才不敢瞞幹姑奶奶,我們家奶奶也讓奴才把事兒說明白了。請幹姑奶奶籌劃一二。原是我們奶奶孃家老祖宗去逝,各房裡為了分家產,鬧得不成樣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