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珠簾碎4
王宮這麼大,眼前無數條路,可是該走哪一條?旦的眼前仍是一片空,無垠的空,天空飄起初雪,細密的雪花,瀰漫在他的眼前;
白雪皚皚,世界一片無垠;
回到雁棲殿嗎?然後與伯邑考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了妲己,兄弟二人心存耿介,不斷揣測;或者,裝作若無其事,一個轉身,腦海裡浮現著哥哥與旦親暱的場景;
不,不能去,回不去了;
又或者像個懦夫一般逃回西歧,一幅落魄的樣子,邑姜也不在了,邑姜已是二哥的妻子,看到邑姜與二哥恩愛,而自己如一個瘟神般不斷出現在新婚的哥嫂之處;
天地之大,世界之寬,怎麼竟無容身之處;
飛雪侵入他的衣衫,冷,好冷,就像那個夢,如墮冰窖,從頭冷到腳,從外冷到裡,心上像結了一層薄冰;
是,也許應該繼續去做奴隸,回到箕子所在的祭殿,寧可去做奴隸,至少不用再去面對,從叛親離;
他扛起百斤重的木炭走在祭殿裡,為主子們升起地炕,什麼都不用想,只用去做,以繁重的體力來麻痺自己;
跟在奴隸的隊伍中,忘記了身份,忘記了自己,他是誰?即不是西伯侯的兒子,也不是伯邑考的兄弟,更不是妲己的戀人,手撫過脖子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商字;
奴隸,大王的奴隸;
不,飛雪飄揚的夜晚,旦再也壓也不住心中積蓄的痛楚,仰天長嘯,心中無限憋屈終暴發出來,“我不是、我不是,”他拾起柴棒在周遭一陣巨舞;“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雪夜裡,殷紅的炭火在“滋滋”燃燒,旦的雙眼如炭火一般通紅,如果,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笑意,徑直走向那碩大的明炭;
“嘶,”一陣皮焦肉爛的聲音,旦拾起一段通紅的明炭烙向商字,他的嘴角溢位鮮血,沒有一絲喊疼,不是不疼,而是從這一刻開始,不可以再留戀過去;
那個旦,已經死了,他與過去,已然絕別。
苦肉計
帝辛一入鳴鸞殿,空氣裡瀰漫著血腥之氣,“王后,這是怎麼回事?”“大王,棲妃不服臣妾的管束,在這裡尋覓活,”原來棲妃割破手腕,大鬧王后寢殿,尋死覓活;
“棲妃,孤命令包紮起傷口回到如心殿,沒有孤的旨意,你不許出來,”看到棲姬奄奄一息躺在地板上,帝辛不得不走上前,正要扶起棲姬,“啪,”一口溫熱的鮮血噴在帝辛臉上;
“大王,我,我不是,”之後,棲姬脖子一歪,當場就斷了氣;“棲姬,棲姬,你不要犯傻,醒過來,醒過來;”帝辛抱起棲姬,不斷拍打棲姬的臉;
“大王,棲妃一定又使出奸計,好贏得您的垂憐,”王后最恨棲姬裝腔作勢,以此媚態惑寵,棲姬陷害王后,挑唆後宮不睦,原想借這個機會,將她趕出王宮;
孰料,帝辛一句交由王后訓誡,四兩撥千金免去了她被廢之危;這倒好,一入她的鳴鸞殿,還未及申斥,棲姬竟然拔出匕首給她唱了這麼一齣戲,“召御醫,快召御醫;”
血是暗紅色,久經殺場的帝辛感到異於尋常,如果只是自殺,棲姬不可能口噴鮮血,“難道是中毒?”帝辛緊盯著王后,滿眼俱是疑惑,“大王,您這是何意?莫非您以為是臣妾?”
“棲姬雖然任性,喜歡耍嘴皮子,但絕不至於輕生,”瘋狂的猜測忌在帝辛眼中蔓延,只待御醫證實,只待御醫確定,便可知真假;
“啟稟大王,”御醫在檢視過棲姬的傷口之後說道,“棲娘娘的血液中的確有中毒的跡相,只是目前尚不確定是何種毒藥;”
“王后,你作何解釋?”帝辛瞪起虎目、豎起璇眉,震怒令他如一頭髮怒的老虎,“御醫,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