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站在廢后姣好的跟前,姣好一反平日衣衫紊亂、面色憔悴的形容,儘管身著囚衣,她將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及腰長髮垂於胸前;
以清水洗過容顏,雖然素面朝天,可見疲態,然身上那股子雍容華貴依舊不減;
“終於到了,取本宮命的時候?”廢后姣好,端坐在囚牢的正中,一縷陽光斜斜的穿過木柵,正好,落在她冷峻的臉上;
“是的,廢后,你到了終有時盡之際;”婉兮命宮婢呈上三物,涼涼說道:“白綾、毒酒、匕首,廢后,本宮可是對你仁至義盡;”
廢后一陣冷嘲熱諷道:“你以為,你獨善其身?本宮死了,這王宮,也非你一人坐大;”
“王宮裡年年歲歲,有無數青春美麗的後宮,本宮,從不曾像廢后一樣,傻到枉想大王,這一生一世只喜歡本宮一人;”
婉兮垂下眼眸,轉過身,秀髮上碧玉簪一陣輕晃,淡然說道:“你死之後,你的兩個兒,本宮不會為難;”
“他日我兒坐上寶座,第一個便是取你這賤人的性命;”
宮婢們上前架著姣好,拿出白綾纏在她的脖子上,粗壯的宮婢一使勁,姣好形容扭曲,眼珠子快要掉出般,窒息,令她無比痛楚;
身後是廢后雙腳踢地,無比痛楚,這令婉兮感到一種難言的快感;
“王后娘娘,”蔓草只覺得婉兮眼中寒光懾人,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她深吸了口勸道:“並不曾拿到大王處死廢的旨意,奴婢深恐;”
“怕什麼?”婉兮氣定神閒,嘴角浮現一陣得意的笑意緩緩轉過身;
置之於死地7
婉兮長裙走到木柵邊,衝廢后姣好涼涼笑道:“將來,兩位王子也不會怨本宮喲!你,可是因為欲掐死熾手可熱的蘇夫人,才被勒令處死;”
“你,”廢后睜大雙眸,從牙縫間溜出兩句:“好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姣好的身體在一陣狠抽之後,終於癱洩下來,宮婢以手試鼻息,稟報道:“廢后已死;”婉兮俯下身,親自檢視;
卻見廢后雙目圓睜,絲絲鮮紅,如惡鬼一般緊盯著她,死相,極其恐怖;
她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慌忙說道:“將她的眼睛合起來;”宮婢們手忙腳亂上前用力扳著,欲替姣好合上;
豈料,廢后的雙眸仍恐怖的睜大著;
如鬼魅在婉兮的跟前直晃盪,婉兮從頭上拔下金釵往她的雙目上一陣狠刺,狠道:“叫你看、叫你看,你給本宮的父親殉葬去,可惡、可惡的東西;”
她像瘋了一般,將廢后的雙眸插得爛成一攤,如此血腥及殘暴令蔓草掩口吃驚;
“娘娘,”蔓草根本不願相信,婉然的主子會如一個魔鬼一般,令人駭人,拉著雙手沾滿鮮血的婉兮,她顫聲說道:“人都死了,請您;”
“死了,哼,死了,”婉兮誚起朱唇,唇上的朱丹與廢后流出的鮮血紅成一片,閃著妖異;
她站起身在幽深的囚牢裡一陣冷笑道:“她死了,死了又如何?一時高興之後,本宮的父親,還是躺在冰冷的地下;”
“娘、娘娘,”蔓草意識到,婉兮所有的言行已與從前那個智慧而優雅的主子,截然不同;
強烈的不安,爬上蔓草的心頭,像廢后眼睛裡流出的鮮血,弄汙了衣衫,越擦越花亂成一片;
“娘娘,廢后入殮之際,這個樣子,恐怕,會給人瞧出端倪;”既然主子已走到這一步,蔓草咬咬牙,只能替她圓場,一錯到底;
“放火,將這裡全給本宮燒了,”婉兮走囚牢,她的身影占據著囚的入口處,將僅能照射進的一絲陽光的入口,擋得嚴實;
“還有今天參與行刑的人,一併燒死。”
未雨綢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