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蒙箕子眷顧,一應飲食起居與女主人無異,箕子府家僕中,有諂媚者,甚至於王妃、王妃的叫開來;
邑姜每每聞得奴隸們如此叫她,便是漲得俏臉緋紅,箕子見時機已到,便向邑姜張口道:“姑娘,可願與我為妻;”
“若,”見邑姜微微頜首,神情羞怯,箕子以為此事,已瓜熟蒂落盡在不言中,便大膽的抓著邑姜軟綿綿的小手;
“王子,”邑姜如被銅鼎裡紅沁沁的雲香片燙到般,她慌忙的抽回手,眼底閃著驚惶;箕子滾燙的心如被澆了一勺涼水般;
“唰,”升起一鼓青煙,驚詫之色浮於眼底;
難道,她不曾對自己動心?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箕子那顆孤傲的心,咯噔一下,很是失落,他不解的望著邑姜;
“姑娘,我會對你好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邑姜打疊起笑容,抿著嘴報之以緩和的笑容,她輕語道:“王子,前幾日您救回的那位公子,也許可以解開我的身世之迷;”
“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屆弱女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親人,又如何敢與您結緣?”
見邑姜說的如此情切,箕子儘管心中疑惑,卻也只得說道:“旦若醒過來之後,便能解開姑娘的心結;”
“如此,”邑姜微微欠身道:“全是仰仗王子了;”
“姑娘,”箕子見邑姜如此是溫婉可人,一時竟有痴了,嗔道:“我也願他快些醒過來,這樣,姑娘與我;”
想來,箕子的確是鍾情於自己;
望著箕子遠去的身影,邑姜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那個渾身是血的血人,她像是見過的,即使他不曾張口說話,即使他不毫無知覺;
一定是見過的;
邑姜的腳步已不覺順著爬滿金葫蘆的樊籬架移步到後院,吱呀一聲,推開厚重的房門,淺淺的一層銀灰在清亮的光線裡飄起;
清秀的身影,與浮起的銀光朦朧一片;
迷惑一般侵入旦的眼簾,“是你,邑姜,怎麼會是你?”
相思無處可尋覓2
“你知道我的名字?”邑姜一陣激動,欠身坐到旦的身旁,暖暖笑意浮現於眼底,“我也覺著你像是見過的,可我,怎麼就想不來呢?”
“邑姜,”旦脖子已結痂的傷口露出一大片暗紅,他輕輕一動,痂口處便浸出絲絲血絲,“呀,你脖子又出血了;”
邑姜一陣低呼,連忙從廣袖中掏出手巾,替他輕輕止血;
“我哥他,待你好嗎?你怎麼離開了西歧?”
“你哥?”邑姜一愣,自言自語道:“他為什麼要待我好?”腦海裡有無數個碎片,紅色,嫁衣,還有神情陌然的新郎;
新郎的臉,看不清,如一團白光遮於面上;
“我,”邑姜抽動著唇角,一陣囈語道:“我是來找人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邑姜,你是來找人的?”旦乾澀的嚥了咽口水,喉結一種異動,“你口渴了是嗎?”玉手拾起烏黑的陶缽,往同樣淺口的陶碗裡倒了口熱水;
輕輕捧於旦的跟前,含笑說道:“來,嘗一嘗,潤潤喉;”
“邑——姜,”闊別多年,終於重逢,昔日的戀人,儘管什麼都不曾記得了,而那份溫婉可人,卻不曾改變;
涓涓長眉,泠泠鳳眼;
心底一陣酸色,雙手輕撫於邑姜的眉心道:“如果,你不是我哥的妻子該有多好?如果,我當不離開西歧,該有多好?”
“你哥的妻子,”邑姜雙手一顫,“咣啷”一聲,陶碗裂成兩半,“這怎麼可能呢?”
掀開廣袖,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可是我,”一粒小巧胭紅的守宮砂,赫然映於旦的眼眸中,“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