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現在來?”趙良夜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土撲吉圾。
以唐無心的個性,指不定現在也沒穿什麼,他當然不能讓周錚鐸眼睛佔了便宜。
周錚鐸眼睛紅腫,顯然哭了很久:“小懿已經告訴我情況了,我想再行商榷。我父親剛死,周氏能不能撐起來尚未決斷,我再割讓如此利益……”
趙良夜回:“周兄,何不目光長遠些?周氏因為周伯父的死動盪,那與趙氏的合作,無異於招牌作用。何況,你現在計較這些蠅頭小利,是不看好日後的盈利嗎?這些話,羅海誠應該跟你說過不下千回。而我這裡只有一個,要麼坐牢,要麼答應我妻子的條件。”
“你。”周錚鐸望向平淡如斯的趙良夜,一時無言。
趙良夜看起來溫和,毫無攻擊力,卻生生讓他難以與之辯駁。
“周兄這幾日還是專心周伯父的喪事,不用大晚上奔波來去。也讓我的妻子,可以好好休養。”趙良夜藏了半句:打攪他們夫妻的好事。
周錚鐸生氣,終究被人拿捏把柄,最後不得不拂袖而去。
趙良夜回病房,先發制人:“有個小護士非要進來檢查你的身體,我跟她說了很久才不願意進來。”
唐無心側躺,面色紅潤。燈光下,那紅暈染開去,似夢似霧是情人。
“為什麼不讓進?”她回嘴。
走回床邊,他大手掀開被子,露出了細瓷般的身體。他上下打量,戲謔:“你這樣,讓她檢查?”
她搶過被子:“你tm還來?”
“你說髒話了老婆。”
唐無心:“……”
兩天後,暖陽高掛。
早上週錚鐸過來,終於答應她的事。他晚上會去約羅海誠,籤合同。唐無心當然不會不佔功勞,她多次和羅海誠交涉,讓他知道,他欠了她人情。
她現在多撒網,不急著收魚。
而她自己的身體,更是好得不能再好。她發燒就暈倒那三天,她醒過來後就沒難受過。頭上的傷已經不痛了,有後遺症,那等後遺症來了再說。反正,再待她真要發黴了。而且之前她和趙良夜說好了,搞定周錚鐸就出院。
因此,她等趙良夜解決完雜的事,明天出院。
趙良夜把她晾在這,說是做好了風箏,要她等著,他去拿。
之前她說讓他做風箏,當然是說著玩玩的。沒想到他還當了真,她卻不信他能做出個飛得起來的風箏。
陽光灼灼,她等得不耐煩了。
她拿出,給他打電話,在他一再的“快了快了”裡,她終於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手裡拿著風箏,身後還跟著到他腰際的小男孩。
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上次和趙良夜一起放風箏的小男孩。
趙良夜走到她面前,眼底浸染笑意:“老婆,這個是小碩。我趕忙趕在你出院之前做出了個不太像樣的風箏,都是有小碩幫忙。”說完,他揉了揉小碩毛茸茸的短髮:“喊姐姐。”
“姐姐。”小孩子嘴甜,小碩喊得脆生生的。
她也動容,伸手輕捏小碩的臉盤:“小碩真乖。”
在小孩純良無邪的眼裡,她仿若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不過轉瞬。
趙良夜也不耽誤,拍拍小碩的肩膀:“來,我們一起給姐姐放風箏。”
小碩興致來了,大聲應:“好。”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莫名和諧。
她望著望著,心生溫柔。
風箏確實挺醜的,首先不太對稱,其次她辨不清到底是什麼圖案。不過,在兩個人屢試屢敗,屢敗屢試下,終於盪悠悠飛起來了。
等高了,她仰頭。雲朵遮住了太陽,天空澄藍,一點不刺眼。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