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獄警站在各個方位,將在場所有人監控在視線範圍內。
頭頂的監控器也在不斷運轉,全方位嚴防死守。
周圍的聲音嘈雜,重複的工作像是沒有盡頭,被關在監獄裡,持續十年、二十年……一個犯人摸著紗剪,忽然分開兩邊,抬起手就往脖子上捅。
丁旗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樣,隨即邊上四個獄警也察覺不妙,一起圍了上去,試圖奪過銳器。
罪犯在監獄裡自殺、自殘是重大事故,在場的獄警都是要被追責的,脫下制服換囚服都說不準!
犯人掙扎得厲害,在眾人爭搶中,紗剪不受控地晃動,尖銳的刃口不知下一刻會揮向何方。
丁旗看準機會伸手去搶,忽然手上一痛,他的手腕被尖銳刀刃劃出一道深口,登時血湧如注,地磚上淋淋灑灑一片紅。
他忍痛不放,拼命將銳器奪了下來,喘著氣退到一邊,血液在地磚上滴出一條血線。
丁旗心跳超速,幾乎挨著耳膜躁動,身上的冷汗比血流得還多。
幸好,及時阻止了這一切。
結束最後一個看診,顏青伸了個懶腰,準備按時下班。
開啟手機,回覆了幾個訊息,然後切換賬號,沒有看到來自丁旗的新訊息。又退出來,點開通話記錄。
也沒有未接電話。
丁旗發了一份排班表給顏青,明天是休息日,今天下班就會回市裡。平常這個時間點,丁旗拿回手機訊息已經發來了。
收拾好東西,籠子裡的橘貓揣手靜靜看著,顏青伸手剛靠近,它便起身把腦袋湊了上來。
顏青愧疚地摸摸貓頭:“抱歉啊,橘子,下次我一定也帶你回家。”
“喵。”橘子叫了聲,一個勁的蹭他的手。
丁旗的訊息還是沒有來。思考片刻,顏青決定打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有人接起。
“喂?顏醫生?你是哪個醫院的醫生?”
那頭傳來的聲音不是丁旗。
顏青反應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我是愛君寶寵物醫院的醫生。”
那頭大喘氣:“哦,獸醫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丁旗家裡人也出什麼事,醫生打電話來通知,怕不接就錯過了。”
顏青語氣猶豫:“也……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說:“丁旗被光頭劃破動脈,送醫了。我現在拿著他的私人物品,給他送過去呢。”
顏青聲音發顫:“他現在在哪兒?”
“第一醫院。”說完,那人問,“你找丁旗什麼事啊?”
顏青掛了電話,坐在凳子上遲遲沒有反應。
他雙腿發軟,站不起來。
顏青趕到醫院,在急診門外見到了剛做完縫合包紮的丁旗。
他看著丁旗身上的血,臉色煞白,同時也反應過來,現在能坐在這裡,必定是沒什麼生命危險的。
送手機的同事站在丁旗邊上,將自己誤以為是醫生有重要通知,擅自接了電話的事情告訴了丁旗。
丁旗給他狠罵了一頓:“明明只是差點劃到動脈,你怎麼傳話的?把人嚇成這樣你賠得起嗎!”
同事無辜:“我看流了那麼多血,以為你要英勇了呢。”
顏青還在邊上聽著,丁旗真急眼了:“少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同事瞟向顏青:“你就是顏醫生啊?是丁旗朋友吧,那正好,你在這兒陪他,我先走了?”
顏青笑笑,點頭:“嗯,交給我吧。辛苦你了。”
同事擺擺手,離開了醫院。
“走吧,我送你回家。”顏青說。
丁旗跟在他身後,明明沒做錯事,卻莫名內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