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的“情人塔”就這麼,沒了?
“北樓好象高一些,象你。我是那個小的,站在你旁邊。你看那麼多大樓,就屬我離你最近啦!”
“廢話,那是人設計的嘛!蓋的時候就在一起。”
“所以說是天生一對啊!”
他臉上狡黠的微笑,月光下亮如星辰的眼眸,明明還在,還在自己的心裡啊!南塔卻沒了,他的蔣捷,也沒了。周正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左胸括散開,好象是帶著腐蝕性的毒藥,四肢百骸都在不可救藥地疼起來。他慢慢地蹲下身,雙手捂上滿布灰塵的臉,喉嚨裡壓抑的悲鳴。
“蔣捷,蔣捷,你怎麼能,這樣?”
時間凝固,世界在一瞬間白頭。
不知過了多久,肩頭給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周正以為是沈兵,卻給接下來的天籟一樣美好的聲音,震攝住:“周正。”
他緩緩抬頭,蹲在自己面前的人,頭髮亂成一團,臉上也沾滿塵土,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臉,永遠亮晶晶的眼睛……周正的手急待確認地摸上他的臉龐,帶著男性的汗水的,溫溫的面板,他活著,他還活著!
“蔣,捷?哈!”抱著他站起身,緊緊地,活著,他還好地活著,周正的身心給從天而降的狂喜衝得幾近瘋狂,原來從地獄到天堂,只有一步之遙。
蔣捷感到自己的身體給周正大力地箍在胸前,漸漸呼吸都困難。可是他沒有打斷周正,反倒合手抱著他。真好,活著的感覺真好,這種要把彼此揉進身體的擁抱真好,這種不能呼吸的疼痛真好,證明重逢和欣喜都是真實的。這個貌似強悍的男人,為什麼每根神經每條肌肉都在顫抖不停?為什麼呼吸和心跳都那麼釋然?為什麼埋在自己肩頭的臉上是潮溼的?就這麼抱著吧!蔣捷想,一旦分開,他大概又要罵人了。果然,“你逃出來怎麼不跟我聯絡?你他媽成心嚇我是不是?”周正放開蔣捷,眼睛貪婪地凝視失而復得的情人。
“我的手機掉在辦公室了,出來就想找電話,可是人太多了,都很亂。我跑回酒店,你不在。我在那裡打你手機,訊號連不上。就又跑回來追你了。我也怕,”蔣捷的臉短暫地紅了一下,“我怕你什麼不顧就衝進去了!”
“媽的,什麼破手機,關鍵時刻用不上。”周正捧著蔣捷的臉,迫不急待地親下去,蔣捷毫無顧忌地回應,索取,還在一起,天啊,他和周正,還在一起。
“i wanna fuck you。”周正說。
“ too。”
世貿北樓在兩人的身後,轟轟烈烈地塌下來,天地之間,只剩一片煙塵,茫茫的,沒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