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這麼愛管閒事?自己都沒人要呢!還替別人操心。”
小鐘想著小媛那副媒婆臉,就覺得很沒有面子。
“怎麼這麼說?我看你給小媛吃得死死的,少在我面前懲強了。”蔣捷停下腳步,“我走了,釣魚的時間地點你打電話給我好了。”
看著小鐘折回去,他轉身邁步走上綠蔭環繞的人行道。心裡想著,也許該買一輛車,這樣搭公車真的不方便。一年多來,他自己也攢了點錢,因為那個地產投資的計劃被採用,也會因此賺一筆不小的佣金,大概夠付最後一年學費,買輛二手車也是可能。
午後的陽光斜穿過茂密樹冠,金色光線閃爍在暗綠枝葉間。蔣捷站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抬頭看著樹木間露出的一片夏日淡藍耀眼的天空。出神間,直覺身邊不遠出有人好象也在看著自己。他扭頭看過去,路邊停了一輛黑色的林肯,車窗是黑黑的反向玻璃,看不見裡面的人。蔣捷的心瞬間收緊,呼吸也不自覺地屏住,目不轉睛地,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是好。車窗慢慢搖了下來,露出的,是一張斯文的臉,賀仲言。緊縮的心一時不能放鬆,失望卻象細流四肢百骸漫延。蔣捷走過去,低身支著車窗說:“你怎麼在這兒?”
“我去芝大辦點事情,恰好看見你,去哪兒?我送你?”
蔣捷四周看了一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天上有什麼好東西,你看得那麼出神?”
賀仲言搖上車窗,微笑著問。
蔣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說,“暑假根本沒什麼人在學校,你有什麼事好辦?”
“呵呵,”賀仲言不好意思地訕笑,“我自首,好幾天沒看見你,很想你,所以過來看能不能遇上你。”
他知道蔣捷不喜歡和自己有什麼來往,連忙轉了個話題,“看我的新車怎麼樣?”
蔣捷的臉色緩了緩,前後看看,“還不錯,怎麼好端端要換車?”
“上次你衝一輛黑色林肯看了好幾眼,是很喜歡吧?你看,你說老頭子才用司機,我就自己開車過來找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牢記在心!”
“嗯,”蔣捷心裡也在琢磨,有時候拒絕一個人真是難事,尤其碰上這種鍥而不捨,拿碰釘子不當回事的,“不用司機是怕你老婆打聽你行蹤吧?你怕給人看見,連普通玻璃都不敢用,遮遮擋擋的,有意思嗎?賀仲言,我們都不是小孩子,別玩遊戲了。”
“蔣捷,”賀仲言的臉上有些尷尬,“你誤會……”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誤會,你要是答應不再往別的方面胡思亂想,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我要回家,你認識路,送我回去。要是你不明白我說什麼,還這麼死纏爛打,我現在就下車,以後也不會再讓你找到。”
蔣捷也算是退了一步,他覺得想和賀仲言一刀兩斷,斷個乾淨,那樣的難度太大了。精明如賀仲言,肯定會給自己留條後路,才有繼續的可能性。蔣捷幾乎斷定,他會立刻開車送自己回家。賀仲言的確那麼做了。
不是不想斷,是斷不了;不是不想留,是留不住。蔣捷心想,既然自己不能解決,不如做些別的分散精力。工作要進行,假期要享受,姐姐的兒子,小強,大概也在父母家的客廳玩著火車等自己呢!有沒有愛情,生活不都要繼續嗎?他深深呼吸,卻還是能感到心靈角落裡,那若即若離的絲絲疼痛。原來,嘴上說說真的比實際去做容易多了,蔣捷開始若無其事地跟賀仲言聊天。一塵不染的天空,等待著不知逗留何處的雲彩,一直都在等。
蔣爸爸和蔣媽媽在廚房裡忙著,檢查著鍋裡滋補的湯水。
“餐館的菜快送過來了吧?”蔣媽媽問老公。
“快了,老陳剛打過電話過來,就差最後一個,小捷愛吃的。”說著,他貼近老伴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