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問,忽見冼清讓陡然間神色大變,順著她目光朝樹下望去,只見一位緇服老者揹負雙手,正從對面街口踱步而來。景蘭舟見她先前在古侯臺身陷險境尚且言笑自若,竟與此刻情形大不相同,還未來得及開口相問,冼清讓身形一閃,已自樹上躍下攔在那老者身前,冷冷道:“陳長老,你好!幾年沒見,你倒矍鑠得很哪。”
那老者臉上驚訝之色一掠而過,笑道:“好說,好說。宮主日理萬機,怎得閒駕臨開封,不會是在這兒專候老夫罷?”冼清讓並不置答,道:“李長老呢?你二人向來焦不離孟,想來他也距此不遠罷?”
景蘭舟由她言語推想這黑衣老者多半便是“歲寒三友”中的松老陳鬱松,他曾聽駱玉書講述過無為教一些逸事舊聞,知道松竹二老當年阻撓冼清讓繼任宮主之事,方才她與自己談天時還曾提到二人,不意對方竟然在此露面,細細打量那老者時,見他清瘦通眉、幅巾繩履,一副道家打扮。
陳鬱松一指布政司府門道:“李師弟和我便住在此間,宮主尋他作何?”冼清讓面色微變,道:“好哇,峻節五老當年對天發誓,說過甚麼來著?你二人居然躲在布政司衙門,官倒做得不小,難怪本座傾盡人手也找不著你們。”
陳鬱松呵呵笑道:“宮主說哪裡話來?修行再深,也要穿衣吃飯。李師弟同我在布政司一個做賬房先生、一個當風水先生,不過掙一點衣食之用,算不上違背當年的誓言;若非如此,又怎躲得過宮主派這許多人手連年搜捕?今兒個到底還是被你找到,我老哥倆的逍遙日子算是到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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