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
判決一出來後,京城各坊間百姓便也都聽聞了皇帝下旨處死了王尚書等好幾個大貪官,還將他們的親眷全都流放發配的訊息。
尋常的百姓對所謂的政治鬥爭是沒有太大的概念的,只知曉貪官蛀蟲終於得到了他們應有的下場,眾人皆為此拍手稱快。
韓家這邊,私底下自然也有談論這件事。
“倒未曾想,陛下竟會下旨處死。”齊五郎感嘆道。
因為時下只要不是謀逆這等重大到不可赦免的罪責外,朝廷歷來是鮮少會對官員處以死刑的。在過往同型別的處決中,大多也都是被判處流放發配至偏僻窮苦的地方去任職或受到監管,終身不得赦免回京等。
“哼!要我說,那王家也是罪有應得。”大娘想到之前王家對韓徹實施的那些個腌臢的手段,心中就還是很不平。
在她看來,賊喊做賊,莫過於此了。
“想當初他們還有臉往外散播謠言,造謠我家二郎貪汙受賄,官商勾結……”大娘這會越說還越發來氣。
柳氏這時也在旁邊氣憤的跟著一起說道:“他王家被抄家的時候,那一車車的金銀珠寶等,堆積如山一般的……可全都是收取賄賂得來的!”
“……”說到這件事,齊五郎便也不說話了。
對於王家被抄出來那麼多的財產,這也實屬齊五郎萬萬沒想到的巨多。想到這裡,齊五郎也不由得看向了一直安靜的坐在那的韓徹。
雖說王家這些貪汙得來的錢財,是多年下來的累積。但只從大理寺所查處出來的王家從鹽政這塊的貪汙所得,就已經是一個駭人的數字。
然而王家攏共才掌控鹽政多長時間?自家二郎掌控鹽政又多長時間?更別說,韓徹除了鹽政,他還掌控著漕運、常平倉和茶政。
相對來說,漕運和常平倉能操控的空間是最小的。然而茶引這塊,可是跟鹽引一樣,是屬於掌控者只需稍微放寬點縫隙,就能從中謀取巨大賄賂了。
“我瞧著二郎今日好似不怎麼高興。”回到家裡,齊五郎便跟大娘問道。
“才出了這等事,二郎不高興也是正常。”大娘一臉本該如此的回道。畢竟這要是換了她,大娘覺得自己怕是要比韓徹還要表現得更不高興來。
“可我覺著,二郎並不是在為這事不高興。”齊五郎就又搖頭說道。
“那他是為何事不高興?”大娘聽著都有些胡塗了。
“許是我想錯了吧……”齊五郎說道。
“你想錯了什麼?”大娘追問。
“哎呀,沒什麼。”齊五郎。
“沒什麼,是什麼嘛?”大娘這下有點生氣了。
“就是,我怎麼覺著,二郎是在為那王尚書被處決的事而不高興。”齊五郎無奈,只能把自己的懷疑說了。
“那你絕對是想錯了。”大娘就說了。
她家二郎為那王尚書被判處死刑而感到不高興?這怎麼可能!
然而齊五郎沒感覺錯,韓徹確實是因為這事而心情略有些沉重。
罪有應得?
那不過是世人的理想化。
至少對於眼下的這位皇帝來說,臣子的忠心、能力、好用等這些能讓他的江山和統治權利更為穩固的元素,才是最要緊的。
就像皇帝之前願意數次包容王尚書,是因為他的忠心和好用。而如今,皇帝之所以會這麼果決的下旨處死他,也是源於此。
韓徹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冒著一定會被皇帝猜忌的大風險而實施的這個計劃。
只是知曉歸知曉,當看到皇帝真的如他所預料的那般行事時,韓徹還是為封建君主專/制制度下的百姓過分渺小而感到悲哀和無奈。
皇帝這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