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嘆息了一聲,隨即疑惑地說道:“還是病人體內的東西在作祟?可是那究竟是什麼鬼?”
同樣的疑慮也出現在所有人心中,場上一時陷入了沉默。
便在這時,有人雙手抱胸,用著一種莫名期待的語氣回答道:
“根據上面給出的說法,聽說這是對方在高度失控的過程中變異出來的……”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經手的失控者屍體不算那些殘缺的,再怎麼說也有三位數之多了,卻沒有一例出現這種情況。”
“是體質的原因?還是在巢穴的影響下產生的特殊現象?真想親自解剖她看看啊……”
他的話剛說完,身旁就有同事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得了吧,還解剖呢,讓你去給她做手術你敢嗎?不敢就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麼幫對方緩解痛苦,再這樣持續下去,難保她的意志不會崩潰,到時候萬一再失控就不好了……”
“可是我們也不能再用藥了吧?”一位年輕的女醫生接話道,她滿臉愁容地皺起眉頭,“新藥也試過了,強效麻醉藥、以及六么零號鎮定劑也試過了,難道還要繼續上更高劑量的……”
“那並沒有意義。”一名研究員推了推眼鏡,出聲打斷她道。
在眾人聚集的目光下,他面不改色地繼續解釋:“說到底這些異常反應,是病人體內的東西在抵抗藥物的作用並刺激她的身體。”
“在不搞清楚它原理的情況下,我們用再多的藥也於事無補,反而可能進一步加重妮璐小姐的負擔。”
“事到如今,在我們獲得批准,允許採集對方身體樣本進行研究之前,還是隻能依靠……主任的那種方法來安撫對方了。”
此話一出,場上的所有人便將目光轉移到一名地中海男人的身上。
霍主任,曾經擔任過軍隊醫生,為人遇事冷靜,行事果決。
在別人眼中是個非常可靠的大佬。
而就在昨晚大家一籌莫展之際。
就是這個男人在打了一通電話後,便當場奪門而出。
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先是關閉了監控螢幕,接著連監聽器的聲音也一併掐斷。
就這麼在眾人一臉懵逼中,無言地等待了一段時間。
直到螢幕重新亮起,聲音再次接上。
所有人便錯愕地發現。
之前還處於崩潰邊緣的暴怒之刃,突然之間就重新恢復了平靜。
甚至連身體狀況都有了好轉,就這麼坐在床上,聽起了有聲小說。
而事後當大家問起來時,霍主任卻是一臉神秘地揮手錶示:
【這個方法嘛……還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時候,雖然確實挺神奇的……但絕對不能多用,不然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後果能有多嚴重?暴怒之刃會當場死亡嗎?
眾人並不清楚,只知道在昨晚到今天凌晨的時候。
他們已經連著使用了這個方法六次,那麼現在還能再接著使用嗎?
場上沒有人發問,但也無需詢問。
空中交匯的目光已經在無聲中傳遞了大家的期盼。
而霍主任深知這一點,卻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只是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喃喃道:
“都早上六點了,昨晚拜託對方這麼多次,怕不是連一個完整的覺都沒睡成,再這麼打擾下去的話,或許真的會激怒她……”
想象著一雙猩紅的瞳孔因為頻頻打擾了安眠而充滿了怒火。
想象著那些與之敵對的屍體照片。
男人接著又凝視著螢幕中,那個年齡比自己孫女還小的孩子,正在忍受著連大人都無法承受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