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笙被黑霧覆蓋住的紫色瞳孔,緩緩的浮上一抹血色。
方才夥計所說的,生得極其相似的一男一女,他下意識便想到了魏程徽和邵輕。只有極少數人見過魏程徽的真容,他便是其中之一。
他萬萬沒想到,那兩人竟然以真容出現。魏程徽究竟在想什麼,若是被識得蕭輕悅真容的人看見了,又該生起什麼樣的風波!
郊外。
邵輕趴在馬上,身上蓋著狐裘,不停的動著嘴巴喃喃道:“魏程徽,你這個賤。人,有本事放開我,大戰三百回合,若你贏了我心甘情願與你去鏡臺。”
魏程徽視若未聞,牽著馬走在前面。
“魏程徽,魏程徽,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老子當年白救你了,你這大白眼狼兒。”
“你最好別落我手上了,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
“嵐笙,嵐笙,你快來救我,魏程徽這個賤。人要殺我。”
魏程徽停下腳步,蹙著眉頭看向邵輕,冷聲道:“我們只有一壺水,你再多說些話,等會兒渴了不要叫我。”
“你這個賤。人!”邵輕
怒了,倏地坐了起來,“我不止是你妹,我還是孕婦,你既然帶著我,就有責任照顧我!”
“你若還知道我是你哥,老實些,不要說話。”一路過來,魏程徽被她吵得頭都疼了,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她不怕口渴他都嫌煩了。
真不知道夜嵐笙是怎麼看上她的。
邵輕似看出了魏程徽心中所想,怒道:“嵐笙看上我是他眼光好,你嫉妒也沒用。”
魏程徽嘴角抽了抽,這樣一個大麻煩,他嫉妒什麼。
“我要去找嵐笙!”邵輕說著,紅了眼眶,聲音也帶了哭腔,“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隨你去鏡臺行不行?”
魏程徽心頭一痛,看著邵輕這個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說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他平日即便再狠辣,似人命為草芥,也不忍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啊。
只是……魏程徽嘆了一口氣,道:“我答應讓你將孩子生下,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再見嵐笙。”
“憑什麼!”
魏程徽冷了臉,寒聲斥道:“難道你真的想害死嵐笙不成!”
“你!”邵輕瞪了魏程徽半響,捂住眼睛,重新趴了下來。
魏程徽沒有再說什麼,牽著馬,緩步前行。
一整日,出動了不少人,夜嵐笙幾乎將整個小鎮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夥計口中的那兩個人。
楚霧詢問了不少人,確定夥計口中的那一男一女確實又在鎮內走動過,因為容貌極其出色,不少人都記得他們。
楚風打聽得知那兩人買了乾糧和馬,料想著大概是離開小鎮了,將此事與夜嵐笙一說,夜嵐笙立即命人牽來馬,根據行人的說辭,朝著一個方向追了上去。
為了找邵輕,夜嵐笙這段時日幾乎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他在心底做過很多猜想,最讓他恐懼的,便是魏程徽要將邵輕帶去鏡臺的這一個。
他們都知道,鏡臺中有一汪泉池,世人將它命名為淨池,淨池中的水能夠洗滌一切汙濁之物,除去邪氣,是個封印血劍的絕好地方。
他不是沒想過要將邵輕體內的血劍取出來,可想到邵輕本來是個已死的人,取了劍後她必死無疑,他便不忍了。他寧可血劍一直存在與她的體內,成為一個隨時都會爆發危險,也不寧願邵輕就這麼離開他。
血劍會反噬邵輕,這是遲早的事情,若邵輕能替血劍鑄一把合適的劍身,便能保住自己的軀體不為血劍所以,可他在這些時日看來,邵輕根本無意替血劍鑄劍身。
於他而言,既然邵輕註定會走到那一步,倒不如在他身邊輕輕鬆鬆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