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要是嫁人了,被打死了。阿孃也就去牽頭豬?”
陳氏伸手就給了她頭一下“胡說八道什麼!我生養你就是為了那一頭豬嗎!”
劉二對劉小花說:“你怕什麼。他要是敢打死你。我就打死他全家替你償命。”
陳氏轉身,沉下來伸手又給了兒子一下“不要學你阿姐胡說八道!!三枝娘那個下場,是因為她孃家生的女兒多,不把她當人。是她孃家不是東西。尋常人家要是打死了老婆,要是真鬧起來,必然要兩族人同堂決斷。怎麼也不會這樣便宜兇夫。畢竟是一條人命呢。”
劉小花來這麼久,一直在好奇,這世界是不是沒有律法。因為她聽到的、看到的,一切事情,都是村長族長說了算。
一家人議論著這些閒事,做過晚飯吃完就早早歇息了。這個世界日頭短,大概從天亮到天黑,只有六七個小時,並且大家都習慣一天只吃二頓飯。
可劉小花睡了一會兒,就被哭聲驚醒的。外面天矇矇亮,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哭。哭得怪嚇人的。陳氏和劉二睡得沉完全沒有被吵著,可劉小花不敢自已去看,忍了一會兒之後,看著天色已經又亮了一些,才把陳氏搖起來“阿孃,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哭?”
“是風吧?”陳氏迷迷糊糊側耳聽了聽。突然臉色一變。把劉二也叫了起來:“快,快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還沒等劉二下炕,隔壁的三枝就踉蹌著跑了進來,哭喪著臉說:“嬸子,不好了。我叔他,他死了!”劉小花愣了一下,才明白三枝說的是自已的便宜爹死了。
陳氏一下子就驚呆了,死死盯著三枝,嘴巴微微翕動,卻沒說出一個字。
劉小花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雖然她跟這個家裡的人並沒有一起生活多久,可這身體多少還殘留著一些感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劉二鎮定,焦急地問“怎麼回事?”
三枝哭著說:“石脈那邊小饕餮跑出來,把上工的人吃了。族裡幾個監工也出了事兒,死了二個,傷了三個。”
劉小花不知道‘小淘貼’是什麼。估摸著就是一種山裡的猛獸吧。
她有一次聽陳氏說過,村子裡的壯丁都在雞脖子峰那邊做事,挖一種什麼石頭。每天,每個人,交多少石頭,那管事的就按份量給相當的工錢。那些石頭要往外運都是靠動物拉,馬是拉不動的,用的是更大的獸類。可能就是這種小淘貼。能拉得動成車的石頭,那體型可是不得了的。
陳氏聽了,慘叫著一下子就癱坐到了地上,邊哭邊淒厲地叫:“這個死鬼,怎麼狠得下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啊!!——”
劉小花紅著眼眶,抱著一絲希望,問:“興許有死裡逃生的人呢?回來報信的有沒有說?”
三枝哭著說:“不知道。咱們村子裡有一個逃回來了,於是得了訊息。可他光顧著逃命了,哪裡敢去瞧其它人呢。我是聽了訊息就來告訴你們的。”
劉小花連忙安慰陳氏“阿孃,阿爹說不定命大。一會兒肯定會有族裡的人過來交待這件事。我們先不要慌亂。”
陳氏連忙抹掉眼淚說:“那你們快去雞脖子山那邊看看呀!!說不定你們阿爹還有救呢!”
劉小花心中焦急,恨不得飛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可是陳氏這麼說了,她卻沒立刻行動,因為她還是能很正常地思考,而是對陳氏說道:“那個小淘貼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制住。如果被制住了,阿爹就已經脫離危險,我們不用去。如果沒有被制住,阿爹一定是躲在哪個安全的地方了,這時候如果我們貿然過去也只是送死……”還有一個可能,她沒說——如果阿爹沒有躲好。那現在也已經被吃掉,不會有救了,去了也白去。
陳氏沒有想很多,一聽是這樣急忙說“不要去不要去。我們在家裡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