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後悔,自已身上沒有藏著什麼武器。這麼近的距離如果自已突然對姬六發難,說不定能拼個同歸於盡呢。像姬六這麼高傲的人肯定無法接受這種死法,表情一定會相當精彩。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林於治突然開口道:“這位是多寶齋厲大先生的人,六公子認得?”
轎中姬六終於開了口,卻沒有回答,而是問“藥童?區區藥童也值得林大人親自來請,看來,這藥童在大人心中非同一般。”
這聲音聽上去溫和,可劉小花卻覺得十分不善。陰陽怪氣。
林於治嘆了口氣道:“哪裡,是七皇子不大好,家母過府探望時,正逢七皇子府的人說想去請厲大先生看診,我便想著最近正好家母也略有抱恙,省得厲大先生跑兩趟。順路便過來請人。”
“原來如此。厲首書架子越來越大了,竟然還勞動你。”姬六聲音懶散了起來“林大人也真正是個孝子。”頓了頓,又道:“說起來,林姬兩家還是拐彎抹角的親戚,老夫人身體不適,我既然身在田城不去探探似乎於禮不合。”說著便高聲道:“姬安。”示意轎子調轉頭。
姬安的手一直按在劍柄上,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就打算一劍取了劉小花的性命,可卻沒等到自家主人的命令,反而得到這樣的指示。他真是滿腹不解,看了劉小花一眼。
劉小花眼睜睜看著轎子從自已身邊繞走,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不曉得姬六是在玩什麼花樣。
但想想又認為自已實在太看得起自已了。姬六要她死,用得上玩什麼花樣嗎?可能是真的不把她放在眼裡。人家根本不是衝她來的,只是巧好遇上了她。
七皇子府裡頭。
林家老夫人坐在廳中正位上,閉目假寐,表情沉靜似乎睡著了,可手上的佛珠子卻被拔得飛快。
她身邊的婆子坐立不安,一會兒跑出去向外張望,一會兒不停地在門口踱步。
“你消停些!”老夫人皺眉。
婆子到也不怎麼害怕她,應聲回到了廳中,口中卻在說“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還不回來!”目光一直盯著大廳外的青石長道。
說罷,又作勢自打嘴巴,對老夫人道“奴婢再擔心,也沒有老夫人您擔心。看奴婢這沉不住氣的性子!”問:“您說,那程穀子說的是真的嗎?”
老夫人睜開眼睛“他還能撒這種轉眼就被戳破的謊?他說是,自然就真覺得是了。”
婆子訕訕笑“到也是。”
“你一把年紀,也該穩重些。”老夫人皺眉還說話,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個小丫頭飛快地跑進廳來通報“大人回來了。”
正說著,外面一陣腳步聲就近來了。
可來的人中並沒有林於治,領路的是個隨從,劉小花跟在他身後。
隨從進了廳,便向高座上的老夫人稟道“大人路上遇到了六公子,六公子要來探望您,現大人帶著六公子回了府中招待著。”
老夫人一臉疑惑“姬六?他還在田城?凌付之都死了,他還在這裡幹什麼?”
隨從是林於治身邊得力的人,有些事情知道得清楚,聽老夫人問便毫不隱瞞道:“聽說是前幾日,本來是要護送凌付之屍駭上路的,可在驛館裡面出了事故,那屍駭竟然被人搶走了。六公子說,必定是其餘黨做祟。要留在田城查清楚這件事所以還未離開。”
劉小花聽著她們的對話,一臉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樣子,心裡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他們說的凌付之,是不是就是劉二?
原來他的真名叫這個。
同時又覺得自已格外好笑,姬六突然出現,果真不是因為她。肯定是為了找治官處理屍骸丟失的事。
可回味著,又警覺起來。
姬六不會還想把‘餘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