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姬安守在門口,發現這邊的異樣,立刻就衝了進來,扶住了他急道:“公子!”
姬六冷淡道:“何至於如此慌張?”
姬安便連忙噤聲不語了。
姬六扶著他的肩膀,轉身看了劉小花一眼,拿著帕子輕輕蘸蘸嘴角的血,就好像拭去的只是水漬似的,淡淡對劉小花說:“早先,你讓我救你的時候,我不想救你卻還是救了。現在我讓你救我,你不想救我卻也還是救了。我們這便算是兩清。你走吧。”
劉小花看著姬六身形微微搖晃地進了門。孤身一個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解了同命符?立刻跑回靈境裡察看,發現果然水鏡之中已經沒有了那根紅線。
姬六竟然這麼大方,劉小花簡直感覺到不可置信,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可走到門口,卻還是突然停下步子,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灘血。
她突然意識到。姬六可能活不久了。
幾差幾步,就要走出去。可她卻停在那裡,站了良久。
姬安出來見到她還在,微微愣了一下。他一時也搞不清楚,這個文娘子跟自家公子是什麼關係。但見姬六對她還算客氣,便恭敬問:“要不要在下送一送娘子?”
劉小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這裡等什麼。
其實她在想,自己遇到姬六太早了。
那時候的她,什麼也不懂,身處在陌生的地方,前途未明,身陷囹圄,一心一意只想著自己不能死,對於不肯伸手相助的姬六心生怨恨。
可現在想來,人家憑什麼要救她呢?既然她要勉強一個不想伸手的人做他不想做的事,就得承擔他的不悅和刻意為難。而不是一面希望別人救自己,一面又暗暗怨恨對方姿態太高讓自己丟臉了。
她那時候,種種行為,雖然合情,卻並不佔理。
現在的她懂得的道理,以前的她嘴上也懂,在教育三枝的時候說得好聽,可心裡卻並不真正明白,事關生死,立刻就現了原形。
這大概就是成長必經的過程吧。過去的自己時時令得現在的自己羞愧。
不過,雖然是這樣。她當然還是不可能對姬六喜歡得起來!這並不能改變她厭惡姬六的事實。
連忙對姬安說:“不必。”大步向院子外面去。
就像姬六說的。現在兩個人兩清了。
以後劉小花也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瓜葛。
有些人,越是瞭解他,便越是覺得可怕。越是走得近,就越是想離他更遠。姬六也許生世坎坷有著自己的不得已之處,可是卻好像是個黑洞,會冷酷無情地,將自己所能接觸到的每一個人吸納成為自己的棋子,去達成目地。
此時屋內。姬六背對窗戶孤身坐著,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茶盞。聽到院子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又合上,他頭微微側了側,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屋外劉小花一出去,程正治立刻就迎了上來“他沒有為難你吧?”
劉小花搖搖頭。把那些國宗弟子的珠子,都塞進區意口袋裡。這是人家的東西人家的弟子。
隨後兩個人都不想在這裡久留。之後立刻就上路離開了村子。
不過,才走到村口,便看到天空中兵馬陣陣,許多車輛從天而降。
這些車輛落地之後,從四面八方向村子圍過去。劉小花一時避讓不及,還差點被其中一輛撞倒。車駕上的人怒罵“還不閃開。”就拿鞭子抽過來。
劉小花不想生事,拉著一臉惱意的程正治讓到一邊。
車子帶起好大一陣風塵,急馳而去,揚了她和程正治一臉泥。
程正治吐著沙,對著那些人背影罵“狗不長眼!這是什麼人啊!”
劉小花看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