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說道:“郭相國,你留著我就行了,這個人你留著也沒有用。”
郭開來回打量著二人,似在揣摩二人的關係。
許寒芳一向嬉笑滿不在乎的神情一掃而盡,變得莊重自持,頭高傲地一昂向前一步,正言厲色說道:“你要是不放他,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忽地又一笑:“大王知道趙國逼死了我,你就等著秦國的鐵騎踏平邯鄲吧!”言辭咄咄逼人。
一旁的武士聽許寒芳說要自盡,立刻挾持住了她以防萬一。
秦煜眼睛紅紅地望著許寒芳。
郭開一愣,扁著嘴似乎難以下定決心,仍在猶豫。
談判需要抓住每一個瞬間,攻心為上。許寒芳又道:“此時你可以阻止我,但是如果我執意求死,方法有很多,咬舌、絕食……就算你十二個時辰看著我又有何用?”嘴角帶著玩世不恭地笑,一副鐵了心的模樣。
秦煜呆望著許寒芳。
“你放了他,我會全力與你配合,讓你們達成心願。”許寒芳亮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張王牌。
“好,本相就放了他!”郭開終於下定了決心。
許寒芳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當初主動被擒,不就是希望能夠保全秦煜嗎?
“娘娘!”秦煜撲通一聲跪下,含著眼淚道:“末將不走。”
“走吧。”許寒芳忍住悲哀,忍住眼淚。
秦煜跪行一步,執拗地道:“娘娘,臣不走。”
許寒芳目光一凜,厲聲說“這是命令!你敢抗命?”她尖銳的目光,讓人感到害怕。
秦煜被嚇了一跳,仰望著眼帶怒火的許寒芳,印象中她從來沒有如此嚴厲過,半晌囁嚅著說:“是,末將遵命。”深深地叩了一個頭。
許寒芳面色有所緩和,心煩意亂地笑笑:“秦煜,你回到秦國,告訴大王,我等著大王接我回去。如果大王不願意交換,我也不會怪他。”
秦煜一愣,感覺她的語氣似乎像在安排後事,卻又不敢多問。
“你聽到了嗎?”許寒芳鼻子酸酸的,心裡痛痛的。
“是。”秦煜再叩首領命,淚水已經湧出眼眶。
“快走吧!”許寒芳轉過身背對著秦煜,擺了擺手。
秦煜眼含熱淚,又重重叩了三個頭,才站起身。
看著秦煜被押出大堂,看著秦煜的背影出了相府,許寒芳悽楚的一笑,眼淚滑落眼角。秦煜,我今生欠你的太多,怎麼還也還不清,這一次就算我回報你一次吧。如果有來生我再報答你。
“好了,你要放的人,本相已經放走,希望你能配合。不過——接下來還要委屈你幾天,以防萬一。——來人,把她押入地牢。不得走漏訊息。!”郭開的聲音在大堂內響起,冰冷的聲音像來自地獄。
“是!”武士押著許寒芳往外走。
哀大莫過於心死。已經把生死看的淡薄的許寒芳平靜地往外走。迎面走來了一個人,許寒芳不經意抬頭一看正好和來人對視,頓時驚呆了,這分明是那張明媚的臉……
鴛夢重溫
地牢內,陰暗潮溼。但是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靠牆的書架上擱著一卷卷書簡,落滿了灰塵。
許寒芳抱著膝靠在牆角,回憶著下午的一幕,回憶著那張明媚的臉孔。那張臉孔的主人分明就是浩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假如世上有面貌相像之人,怎會如此的像?那神態、那眼神、那走路的姿態都是一模一樣。可是為何浩然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漫不經心地走開?彷彿不認識一般?
浩然真的沒有死?他還活著?這不是夢吧?許寒芳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一股鑽心的疼迅速擴散到神經末梢。她開心地拭了拭眼淚,從床榻上跳下來,興奮地在地牢內來回地走著。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