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明,可是陳天龍的到來,誰都不認為白家會敷衍,那簡直太給洪家面子。
他洪奇峰如果能爭取陳天龍的支援,那他什麼人都不用怕,更不要說是俞少卿和曹子華。所以他望著陳天龍好像哈巴狗望見主人一樣。
陳天龍對於洪奇峰只是禮節上的點頭,緬懷完畢,緩步的走到一旁,挨著春星石坐了下來,微微笑了下。
馬海亮卻是覺得一股壓力傳了過來,屁股扭動幾下,把凳子向後挪動下。
“白老大可好。”春星石主動搭訕。
“白老大最近很不錯。”陳天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帶有一種磁性,或者應該說是,很有感染力。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春星石輕輕嘆息:“他如果有什麼好事情,千萬不要忘記我。”
“他正在謀劃一場震驚全世界的事件。”陳天龍的表情看起來有古怪:“而且已經快要成功。”
“哦。”春星石看起來無動於衷,顯然覺得他在開玩笑:“那他現在在哪裡?”
“在法國品嚐美酒。”陳天龍表情還是平靜,隱有笑意:“他正在考慮,怎麼縮短美酒的發酵期,讓八二年的拉菲能和青島啤酒一樣普遍。”
“那實在是個偉大的工程。”春星石終於也笑了起來,轉瞬收斂了笑容,畢竟這個場合笑起來,是失禮的事情。
“洪亮和你還有白老大交情都不錯。”春星石搖搖頭:“我以為你這次不會笑。”
陳天龍搖搖頭:“誰都會死,你我也一樣,這個洪老頭哭也哭過,笑也笑過,人生一輩子不外如此,我們在哭,說不定他躲在棺材裡面偷偷在笑。”
“你這個觀點真有點新穎。”春星石本來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對陳天龍顯然是個例外。
陳天龍終於嘆息一口氣:“死是生的開始,只要活的有價值,死的有意義,人生已經不枉一場,我想就算洪老頭泉下有知,他也希望我們能笑著送他,哭哭啼啼的送別,他會罵。”
春星石若有所思的望著陳天龍:“你真的是洪亮的知己。”
“厲家紀紅霞,厲隨風前來祭奠。”迎客人突然高聲報到。
春星石微微一怔,扭頭望過去,臉上有些詫異:“我以為只有厲隨風會來,沒有想到紀紅霞也到了,洪爺這次死,也算隆重。”
陳天龍扭頭望了一眼,看到紀紅霞目不斜視的走進靈堂,徑直的來到牌位前,沉默起來。
靈堂瀰漫一種略顯壓抑的氣氛。
紀紅霞戴著墨鏡,黑紗罩面,戴著一個小巧的帽子,斜斜的很是雅緻,看她的身段,還是婀娜多姿,服飾打扮卻是中年女人的樣子。
她的帽子幾乎遮掩住半張臉,上香祭奠的時候也沒有摘下,這多少有些不禮貌,可是在場的眾人,竟然沒有一個出聲斥責。
紀紅霞祭奠完後,徑直的走到春星石几人的面前,說了一句差點嚇的馬海亮跳起來。
“看來五家的代表都到齊了。”
她這句話實在再正常不過,但是她的聲音極為的暗啞沉重,好像破鑼發出的聲音一樣,再加上她的面容都被罩住,乍一看的美人聽起來,竟然好像地獄的厲鬼。
馬海亮聽到過紀紅霞的大名,知道這是厲家的女強人,很多時候已經宛如厲家的主事,可是他卻沒有見過紀紅霞,也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美人竟然有著破鑼一樣的嗓子。
“基本都到齊了。”春星石輕輕嘆息一聲,目光中竟然有了惋惜。曹子華已經走了過來,低身施禮,都是洪門內部的禮數,也只有洪門中人才能看懂。
“洪家上下很感激幾位的到來,還請移步到內廳一敘。”
幾人都是點頭,緩緩站起,跟著曹子華走到靈堂後的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