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此刻幾乎可以說是喪失了行動能力，卻也只能在此遠遠觀望。
讓他驚訝的是，先前達摩打坐所依靠的那顆鬱鬱蔥蔥的菩提巨樹，之前還是滿目的青蔥碧綠之色，此刻不知怎麼竟從樹幹主體之中溢位了一道恢宏的金色光暈來。金光夾雜著菩提枝幹的青蔥碧綠，卻是前所未有的神聖與震撼。
“原來佛祖達摩果然是受了聖人老子的點撥，萬千佛法原本是道……”隨風看著眼前的金光，心頭恍然襲來一陣明悟。可是接下來的卻又起來新的疑問，“可是我在這裡所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幻呢？便是我眼前所見為真；是否又代表千百年前的事實就是如此呢？”
正當他腦中不住思索的時候，又聽一道渾厚的聲響從面前的菩提樹下傳了過來。“生死輪迴原來竟是這麼簡單，不入輪迴又如何超脫輪迴。我苦苦執迷這麼多年，今日一朝頓悟，竟是這麼簡單。”
話音在這四周迴盪繚繞，經久不散。隨風抬頭看去，一道渾亮明豔的金色光芒從菩提樹下衝天而起，朝著上方無垠的虛空橫衝而去。
一道難以言喻的浩蕩之氣橫溢在天地之間，迴盪許久都不曾散去。
隨風愣愣看著，久久回不過神來。這股氣息比之他之前所見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宏大，這道金光直衝天宇，一眼看不到盡頭。就彷彿將這片天地都貫穿了一樣，上方無盡的星輝光芒在這道佛光面前都失去了色彩。
“他證道了！”隨風心頭一動，腦海之中一道靈光湧現。證道一說他從來只在古籍之中見過記載，卻從未想過有一日能夠見到實體。
“吾已證菩提，立教為佛！”菩提樹下的聲音繼續嫋嫋傳來。
伴著這道聲音的迴旋，隨風只覺得眼前所見的一切卻又驟然間變得虛幻了起來。
第五百七十七章沉珂盡去
上方無垠的虛空和下方無盡的綠蔭盡數變得模糊了起來，一切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悄然之間又逐漸消散，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已然盡數化為了烏有。一切又重新緩緩陷入了黑暗，他那高懸在九天之上的意識也驟然之間向著無盡的下方掉落了下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從雲端被貶謫降世的仙人，從遠離人間煙火清冷的仙界，向著世事繁華如水般的紅塵墜去。也不知怎麼，隨風心底竟然起了一絲共鳴，就好像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有過類似體驗一般。這種感覺來的實在是玄妙，他也說不清楚源頭，只覺得心中一陣觸動的感覺愈發地強烈，就像是有什麼觸及到了心底最為瑞軟的地方一樣，恍然間竟有一道感動之感襲上心頭。
下一刻，那道下墜之感突然一頓，瞬息之間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隨風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就好像剛剛在眼前浮現的那些人物那無垠的長空，那一切盡是夢幻一樣。
還沒容隨風多想，他剛剛從恍惚之中恢復了過來，陡然之間又是一道極是鑽心的疼痛席捲上來。那感覺就像是將身體的一個部分抽出來放到碾子上一點一點地研磨一般，那痛徹骨髓的痛楚簡直不是言語所能形容。更可怕的是，這疼痛之感卻還不止一處，此刻正從他體內各處傳了過來。
他到了此刻才發現，他剛剛神遊的也不知多長的時間裡。他的身體之中卻是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丹田之中那顆如同初升之朝陽的渾圓金丹依舊還在不斷散著熠熠的精光，從丹田之中散逸而出的熱氣比之先前絲毫不弱，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全身上下的經脈竟然都已經沒了知覺，就彷彿不存在一般！
“難道我全身上下的奇經八脈都已經在被這三轉金丹盡數熔鍊了不成？”隨風死死咬著牙，硬生生地忍受下了丹田之中的劇痛。可是心神卻久久不能平靜，若是他身體之中的經脈盡數毀了，那麼他生平所學的種種心法口訣便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