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修復和翻蓋被炮火摧毀的牆壁和屋頂。我們還看到成群的國民黨傷兵被北面的解放軍釋放後;正一瘸一拐走在回南方老家的路上。
民兵們還拍著胸膛告訴美國人:“農民現在成了土地的主人;地主老財們已經完蛋了。”西默·託平終於感受到他早就有所耳聞的土地改革的威力。在共產黨人控制的區域裡;所有的村莊都進行了這一翻天覆地的運動;共產黨領導的工作隊分成小組深入到農民中間;講述國民黨政府的腐敗和農民為何受到的盤剝;然後把最貧苦的農民組織起來與地主清算土地財富——這一帶平原土地肥沃;但是;地主佔有絕大部分土地;而且地租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有些豪紳還採取暴君的方式;指派打手對那些交不起租子的或還不起高利貸的農民進行毒打;地主強迫農民做長工或搶去他們的女兒做丫頭或小妾來抵債的事情屢見不鮮。在南京;委員長高談三民主義;但在全國;封建主義卻肆意橫行”。西默·託平曾過夜留宿的一個村莊裡;一擁有大量土地的地主逃到了長江以南去了;全村每個成年農民平均分到了二畝地——“國民黨只注重城市;忙於打內戰;毫不關心農民的疾苦。而毛澤東找到了鄉村革命的原動力。”
在民兵指揮部裡;西默·託平躺在裝滿高粱米的麻袋上過夜。早上;當他被爬到臉上的老鼠驚醒時;一位民兵給他送來了早餐:兩隻煮熟的雞蛋、一塊高粱麵餅和一壺開水。
第二天;西默·託平在民兵的帶領下繼續往戰場裡走。一天一夜之後;他看見了一位解放軍指揮官;西默·託平無法根據他的自我介紹確認其身份;因為解放軍的指揮官沒有任何軍階標誌;可以說明身份的僅僅是他“仁慈友好”的態度。再往前;解放軍指揮官拒絕了西默·託平深入戰場的要求;他的證件、照相機和打字機等都被拿走了;一個自稱姓吳的副政委和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同他談了話。吳副政委說不能讓一個美國人再接近戰場核心了;因為“負不起這個責任”。西默·託平又在糧食口袋上睡了一夜;早上的時候;解放軍給他送來的早餐是米飯、鴨蛋和開水。他再次對吳副政委表示;他並不在乎戰場是否危險;吳副政委冷著面孔回答:“我們在乎。”然後;吳副政委毫無迴旋餘地命令他立即離開戰場;他的最後一句話令西默·託平印象深刻:“你們美國人幫不了我們。”西默·託平走出屋子;向戰場的核心方向瞭望;原野空曠無際;天邊陽光耀眼;突然;一陣喧鬧之聲傳來;原來村子裡的一戶農民在舉行婚禮。
這是一月六日;中國農曆臘八。
在不遠處的陳官莊戰場;華東野戰軍對杜聿明集團發起了總攻。
沒有人知道這位青年農民為什麼要在戰火連天之時辦理他的終身大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幸福的年輕人一定是位剛剛分得土地的翻身農民。此時此刻;在這片土地上;翻身農民憧憬未來的慾望最為強烈;不遠處隆隆作響的解放炮聲在這些農民聽來宛如催生慾望的豐收鑼鼓。
西默·託平睜大眼睛;為眼前同時演繹著新生與毀滅的歷史瞬間;感到前所未有的驚異。
華東野戰軍對杜聿明集團的總攻部署是:
以十個縱隊、二十五個師(旅)組成東、南、北三個突擊集團。
戰場外圍堵截任務由魯中南縱隊、豫皖蘇軍區獨立旅、兩廣縱隊、野戰軍警衛團、冀魯豫第三軍分割槽基幹團、十三縱、七縱、六縱等部隊擔任。
特種兵縱隊除指揮各縱隊炮兵團協同步兵作戰外;直屬重炮被編成四個炮群支援三個突擊集團的作戰。
中原野戰軍部隊集結在宿縣等地休整;同時擔任戰役總預備隊。
一月六日十五時三十分;華東野戰軍的三個突擊集團;在三十分鐘的炮火準備之後;連續爆破突擊;向杜聿明集團的縱深防禦陣地發動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