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
望月芥羽聽著薩澤拉克的話,手指不著痕跡地扣緊。
“哦?”
他故作毫不在意的態度。
薩澤拉克卻彷彿已經透過電話看穿瞭望月芥羽的偽裝。
“她說自己叫做紅桃4,有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對她很好的大家庭。不過入鄉隨俗,我幫她取了一個叫做‘芙朗辛’的名字。”
望月芥羽沒有說話。
他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薩澤拉克沒有說謊。
當時大家會面,小四確實和十一炫耀過自己的新名字,說是新認識的一個朋友幫忙取的,叫做芙朗辛,是自由的意思,她很喜歡這個寓意,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只不過那件事太過遙遠了。
當時的他們一會面就去抓捕黑桃,紅桃4在那之前遇到的事情,對所有人來說,只不過是一段無足輕重的回憶,誰也沒有將它放在心上。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的一段過往,卻讓她和主線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
當年發生了什麼?她又到底是如何和主線產生了羈絆?她的武器怎麼遺失的?
種種過往,彷彿一塊大石頭,壓在望月芥羽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每一想起這些,他就不斷在心中自責,懊悔自己的冷淡,沒有去詳細傾聽他們的小姑娘在路上遇到的故事與朋友。
甚至時隔十七年,才後知後覺。
一雙手伸了過來,將望月芥羽的拳頭握住,強勢而溫柔地將他的拳頭攤開。
望月芥羽一愣,那些情緒在此刻短暫地滯留。
他回過頭,將目光落到身後男人的身上。
琴酒也才從床上起來,睡衣微微有些凌亂,胸口敞露著大片冷白的肌膚,那頭永遠絲滑乖順的銀色長髮,此刻也有些毛躁地披在身後,有一部分則從肩頭滑落在冷白的面板上。
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垂下眼,沉默地將他的手掌張開。
望月芥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手掌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摳得血跡斑斑。
……他都沒有注意到。
不知道為什麼,望月芥羽莫名地心虛。
而他心虛的結果,就是那些傷口以兩人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了。
琴酒:……
望月芥羽:……
這回望月芥羽是真心虛了。
他可還記得,琴酒一直懷疑他是情報屋的實驗體。
只不過琴酒一直只是懷疑而已,望月芥羽根本沒有給他抓住證據的機會。
然而——
他現在卻在琴酒面前自爆了!
一想到這,望月芥羽就想將自己敲碎。
啊啊,他怎麼就直接暴露了!!
——雖然琴酒一直都很篤定他的身份……
而相較於突然僵硬石化的望月芥羽,琴酒的反應則是非常地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用手帕擦拭掉望月芥羽手中的鮮血,然後將他的手輕輕放下,轉身離開。
望月芥羽目送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發現他去浴室洗手帕了。
望月芥羽:……
面對琴酒這樣的反應,望月芥羽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好像他糾結的事情,琴酒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對,也不能這麼說。
應該是直覺系的男人都這麼不講道理。
琴酒一直都堅信他是實驗體,只不過偽裝的很好。
所以哪怕他現在暴露,琴酒也只是早有預料般地平淡。
只能說……直覺系,恐怖如斯。
“喂?望月芥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