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就連現在,我承諾可以為你解決問題,卻還是要讓你提心弔膽,無法安寧。」
「昭昭,我真是失敗。」
「……也不是。」昭昭聲音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看著他蒼白顫抖的雙唇,擰眉道,「你別說話了,那麼疼為什麼還要說話。」
荊沉玉丈量著距離河岸的距離,聽話的沒再言語。
他也沒力氣再說什麼了,再說下去,這勉強維持的平靜會徹底崩塌。
很疼。
真的很疼。
但是沒關係。
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別說只是忍疼了。
昭昭凝著他不斷冒出冷汗的臉龐,輕咬下唇,緩慢地疊起衣袖,一點點替他擦拭汗水。
荊沉玉邁了一步後停下緩衝疼痛,正感覺到她在為他擦拭冷汗。
他呆了呆,驚訝地側眸看她,她卻只是看著他的臉頰,靜靜為他擦汗,並不與他對視。
饒是如此已經讓他很高興了。
真好。
他想,這一遭哪怕真的隕落此地,只要她可以好好出去,那就很好很好了。
荊沉玉好像突然就有了莫大的力量,連冥河裡銷骨般的痛都能從容處之,竟像是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河岸邊。
昭昭和他都鬆了口氣。
他站穩後抱住她,想將她先送上岸去,昭昭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腳剛沾了地,還沒穩當幾秒鐘,就彷彿踩進了雲彩裡,軟軟地陷下去,連帶和冥河裡的荊沉玉也被她拉進來。
……
這什麼東西?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無限下沉?那為什麼早不沉?等人受夠了疼,終於到了岸邊的時候,再讓人絕望?
昭昭想,如果這是墓主人,不對,是墓主魔設計的,那他可太會玩了。
昭昭仰著朝下墜落,荊沉玉握著她的手追隨而來,兩人目光相對,他看著她好像脆弱的蝴蝶般在光影裡一點點消散,記憶彷彿又回到了誅魔臺那日。
他慌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緊張,昭昭怔怔看他,這個角度看荊沉玉倒是第一次,他雪色的發隨風朝後,她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處,不單是傷痕,連根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緊張,在慌亂,在害怕,昭昭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真難得見他這樣,如今他這樣子,讓她覺得他從未有過的真實。
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紙片人。
這個世界也不再僅僅是一本書,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他們都會痛,會哭,也都會開心,會笑。
她不知為何來了這裡,從未有什麼歸屬感,一直在逃命,哪怕最後不需要逃命了,也是危機重重,從未有個半刻安寧。
後悔嗎?當然,如果可以,她寧願從未開啟過那本書,從未發過什麼小作文。
可她沒得選。
時間不會倒退,她還是到了這裡,還是發生了這些事。
墜落中,荊沉玉不知做了什麼,朝她而來的速度加快,在昭昭恍惚地注視下,他緊緊抱住了她,換了個他朝下的姿勢。
這姿勢,像是給她當肉墊。
昭昭一怔,猛地回眸去看,果然,荊沉玉後方是一片黑漆漆的山壁,他們墜落得如此之快,真撞上去的話,哪怕荊沉玉已經登仙境,就快飛升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荊沉玉——」
她所有的呼聲都在墜落那一刻消失,預料當中的撞擊沒有來,周圍突然萬分寂靜,什麼風聲都不見了,昭昭猛地睜開眼,整個人充滿了窒息感,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一處寒潭?
寒潭冒著寒氣,面積不大不小,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