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沉玉望過來:「如何……十倍?」
他聲音乾澀,兩人緊密相貼,彼此的變化再明顯不過。
昭昭感受了一下,緩緩笑起來。
「不是說要全部都做給我看嗎?」
她揚起聲音:「那就兌現承諾,我不喊停,你就不許停。」
第98章
荊沉玉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在他看來,哪怕星流彩或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昭昭恐怕都是不願意的。
她雖一直希望他痊癒,未曾再提過和他分開,甚至說了心疼他的話,但大約是他們針鋒相對了太久,習慣去相殺,他真的沒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與她相愛。
他從不奢望得到迴音,所以直到一切真的開始的前一秒,他都沒想過她會來真的。
那些「不許停」之類的話,或許是她的玩笑,是在取笑他罷了。
他不介意這些,便順著她來,衣衫盡褪。
夜色越發深了,無聲的結界布滿整座閣樓,住在不遠處的星流彩感知到充斥著強大劍意的結界,一邊翻書一邊嘖了一聲。
「感覺自己虧了。」他歪了歪頭,「太便宜他了,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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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鏡有些冷意。
這是荊沉玉被推到上面那一刻的感受。
他垂眼凝著昭昭,她坐在他腿上,離他那麼近,他需要後背緊貼妝鏡才不會冒犯到她。
昭昭也沒看他,繼續將他身上剩下的水青色褪去,留下白皙的,明珠生韻般原原本本的他。
她這時終於抬起了頭,清凌凌的杏眼不知何時泛起了緋色,眼眶甚至有些潮濕。
荊沉玉心跳一停,瞬時貼上,手撫過她的眼角,替她拭去一絲水痕。
「為何哭。」他聲音很輕,像怕吵醒了她的理智。
她如今的所作所為,他都以為是一時興起,沒覺得會真的進行下去。
昭昭看著他,在他手中蹭了蹭說:「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紅了眼睛,要非說為什麼……
視線掃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其實修道之人受傷很少會留疤,可荊沉玉身上的每一個傷口都不簡單,哪裡是那麼快可以好的?
他看似在意外貌,其實只是守著衣衫整潔的門規,其實他心裡並不在意美醜。
就拿昭昭來說,他喜歡的始終是她這個人,哪怕她在別人看來惡劣、自私、庸俗、口無遮攔,甚至目無王法,可在他心中,全部相反。
她的確生得很美,他最喜歡的卻並不是她漂亮的臉蛋,或是靈動的眼睛,而是那兩頰的酒窩。
換言之,他可能只是喜歡看她笑。
循規蹈矩了千餘年的荊沉玉,最後喜歡上的卻是與他完全不同的型別。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人很難喜歡上和自己相似的人。
昭昭望向他的雙腿,沒了衣料遮擋,他白皙修長的腿盡數落在她眼中,那本該是一雙完美的腿,甚至連多餘的毛髮都沒有,線條優美,十分有力,是一雙讓人心生綺思的腿。
但現在這雙腿上也全都是傷疤,甚至比身上的還要嚴重。
昭昭不由想起他背著她在冥河水中艱難走過的樣子。
汗流浹背,卻咬唇不發出一聲痛呼。
那該多疼啊,她真的不知他是如何忍耐著走到盡頭的。
昭昭眼淚掉得更兇了,荊沉玉攬住她親密地為她拭去淚水,低聲問:「很難看嗎。」
昭昭沒說話,有些泣不成聲。
於是他誤會道:「容我將衣裳穿好,你便不會被嚇到了。」
他一抬手,散落的衣衫便回到手中,昭昭抹了抹眼淚,將衣衫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