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需要她保護,可在她柔聲哄著他時,他全憑本能地靠在了她身上。
他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噩夢,連身子都在輕顫,眉頭越皺越緊,臉部線條緊繃,氣息沉重無比。
昭昭擔憂地支起身,將他整個抱在懷中,感受著肌膚毫無阻礙地貼在一起,她也顧不上什羞赧,拍了拍他說:「荊沉玉,醒醒。」
陷入夢魘的人沒那麼快醒來,昭昭隨便拉起一件外衫披上,簡單繫了衣帶,披散著一頭墨色的發將他也拉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柔軟的身體上。
「快醒來,不管夢到了什麼都不是真的,你睜開眼看看,我在這呢。」
昭昭徐徐的音調送入他耳中,他漸漸平靜下來,緊閉的雙眸倏然睜開,準確尋到了她的眼睛。
昭昭鬆了口氣,一揚手將床幔拂開,又用靈力點了燈,看著他在明珠光暈下如畫的臉龐。
「怎麼了?夢到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荊沉玉嘴唇動了動,從被她抱著換做抱著她,她只穿著一層單薄的輕紗外衫,這還不如不穿,輕紗籠罩的曼妙輪廓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荊沉玉低頭埋進去深呼吸了一下,昭昭瞬間漲紅著臉,手按著他的頭輕輕推開。
「你吸貓呢?」她語氣不穩道。
說起來也很奇怪,又不是第一次親密,他們都很多次了,比這更過的也不是沒有過,但每次她都還是會緊張臉紅。
定睛去看他霜色長髮下濃密的睫毛,還有睫毛下漆黑如墨的雙眸,高挺的鼻樑在光暈下也泛著光澤,瑩潤的唇微微開著,是準備要說話了。
很快他好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確實很像貓。」
昭昭一怔,這什麼意思啊。
「若即若離難以掌控,哪怕你現在在我身邊,也總讓我覺得你會隨時離開。」
「……所以你夢到我離開了?」
荊沉玉點了一下頭,他擰起眉,額邊的碎發落下,襯得他側臉破碎感愈發強烈。
「我夢到你向我道歉,拋下我和女兒,獨自回家了。」
昭昭愣住。
「若有朝一日你尋到回去的辦法,會這麼做嗎。」
他揚眸看她,眼神專注,顯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十分重要。
昭昭第一反應是:「我死去活來這麼多次都沒能回去,肯定是沒法子回去了啊。」
荊沉玉眼眸深邃,她很難形容他眼底那複雜糾葛的情緒,總之被他這樣看著,總覺得像是被無盡的蛛絲捆綁,近乎窒息。
「無妨。」
良久,是他自己調解完畢,舒了口氣,微微閉著眼道:「無妨。我既說過會等你,便會永遠等。至少你不會將孩子一起帶走,看著她就總像是看見你。」
這樣也算是有個盼頭,不至於毫無指望。
昭昭聽得出他的未盡之語,睡意全無,心裡有些亂。
「別胡思亂想了。」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把夜色下脆弱的冰山美人捏得形象全無,「我娃都給你生了,也不知道你還在怕什麼,要是真有機會回去,我就非得自己回去嗎?」
荊沉玉一滯。
「都有機會回去了,難道還不能再想法子多帶幾個人嗎?我們一起回去不好嗎?再說了,都能回去了,你那麼厲害,難道還想不出再回到這邊來的辦法嗎?對自己有點信心啊君上。」
「……」
「鑽牛角尖了是不是?別為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煩惱。」昭昭捧住他的臉,好奇道,「你這是不是婚前焦慮症啊?」
婚前焦慮症,意外直白準確的形容。
荊沉玉表情空白了幾秒,緊繃著臉坐正身子:「不是。」
仙君冷靜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