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給機會,不是本君一人說了算。」
荊沉玉冷淡說完,轉身就走,身影轉瞬消失。
昭昭留在原地,還沒再開口,便有一種她難以抗拒的力量將她拉走。
見她驟然消失,曲春晝驚訝地站直了身子,元采衣也很驚訝。
「師尊,這是……」
「……罷了。」他低低道,「你師妹的事要緊。」
……
昭昭經歷了一陣黑暗,再恢復視線的時候,人已經回了客院的房間裡。
房間裡有些淡淡的藥香,應該是荊沉玉用過藥。
她此刻是跌坐著的,坐直之後看見了與她隔著一張几案的荊沉玉。
般若橫放几案上,荊沉玉盤膝而坐,雙手放在膝上,靜靜望著她。
昭昭那股戰慄的感覺更重了些。
她覺得不太對。
荊沉玉有點奇怪。
「昭昭。」
他開口了,聲線沉澈,說完忽然抬手扯掉了眉間抹額,露出仍未恢復的眉心硃砂。
「不要拿我同別人比較。」
昭昭心猛地一跳。
「我不喜歡。」他突然傾身過來,手撐著几案,只隔著一線距離盯著她的眼睛,「我不喜歡,知道了嗎?」
昭昭還來不及回答就突然被他抓住手腕,被這麼一拉跌在了几案上。
她詫異地望向他:「荊沉玉,你發什麼瘋?」
荊沉玉靜靜注視她,冰冷的美人眼睛如潭水般烏沉沉的,突然,他嘴角勾了一下,竟像是笑了笑。
昭昭悚然——荊沉玉笑?還不如不笑!他這個時候笑更可怕了好嗎!簡直是死神一笑!
「我去之前,你們在說什麼。」
他視線低垂,掃過她的紅唇和下巴,漫不經心地問著問題,手始終抓著她不肯放。
昭昭不斷掙扎,他不得不換了個姿勢,兩人到了一側,他將她攬在懷中,几案上的般若不斷嗡鳴,像要提醒主人什麼,可它的主人根本不看它。
「曲春晝比我好麼。」
昭昭渾身抖了一下。
「他至少有一樣不如我。」
昭昭臉上一陣青白。
下巴被扳住,她被迫與他對視:「或許你做了他的心魔,便不必死那一次,不必這般坎坷,但昭昭。」他轉開視線,又很快轉回來,「我的臉比他好看。」
「……」
昭昭曾經說過,她很喜歡他的身體,也很喜歡他這張臉。
他可能是一直記著吧。
她甚至還提到,以後如果有機會,就把他做成沒有思想的人偶……
見鬼,這到底是什麼氣氛,奇怪死了,昭昭受不了了,使勁推開他。
荊沉玉道袍凌亂,蓮冠歪了歪,長發也披散下來,眉目雋秀地偏過來,漆黑的發,蒼白的臉,紅艷艷的唇,血一樣的顏色……
「你吐血了?」昭昭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麼回事啊?」
荊沉玉經她這麼一說,才發現口中滿是血腥味。
他隨手抹了抹唇瓣,手指上都是血。
他微微停頓,突然將手探向她。
昭昭一愣。
「做什麼……」
她心跳得飛快,盯著那染血的手指目不轉睛地看。
荊沉玉的血從指間緩緩低落,啪嗒一聲,落在昭昭手掌心。
她不知何時已經攤開手掌,認真接住了。
她低頭看著掌心,荊沉玉的角度看不見她的眼神,光靠看的,分辨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但他能感覺到。
他彷彿非常掙扎,星眸裡倒映著她的身影,嘴角的血越來越多,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