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打算也將這些修士治好就抹掉記憶丟出去,哪知會發生後面這些事。
看起來他們是跟著孩子們尋來此處,想幫他們對付誤入的兩名大魔?
女魔修護著自己的女兒,心有餘悸地衡量著雙方的實力。
那幾名修士雖然都身受重傷,那白衣矇眼的傷尤其重,但也是對方修為最高,周身的靈氣濃鬱到絲毫不遜於那兩名女魔修,甚至有可能還更強。
若他能知恩圖報,幫忙制衡這兩名闖入者,也不算白救他們一次。
……
荊沉玉沒想過會這樣快遇見昭昭。
跟著孩子過來時他也想過,那描述中「很厲害」的女魔修裡會不會有昭昭。
他一路都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在做夢,可真的見到了她,又不免想,他們還是有緣分的。
不過才分開沒多久便再次遇見了,如今他易了容,她應該認不出他。
……可她真的不會認出他嗎?
在昭昭朝他走來的時候,荊沉玉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他不知自己心底到底怎麼想。
她若認不出他,他就能安安生生繼續待在這裡,不必被她看出分割關係後他身上的問題。
雖然她知道了可能也不會放在心上,但他還是不願冒這個險,讓她因此不安。
他也不是沒想過全都告訴她,博取她可能存在的一點陪伴和憐憫。
可真要那麼做了,荊沉玉還是荊沉玉嗎?
自來要強,從小不服輸的一個人,哪怕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懦弱,也絕不會真的淪陷其中。
他從來都是一個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麼就堂堂正正得到她的心,要麼就認輸,絕不用什麼下作的手段。
她若認不出他,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他還能有機會跟在她身邊。
她和江善音在一起,曲春晝是江善音的師尊,他定然要和江善音走,那他救了曲春晝,應該也能隨他們一起離開,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可以幫忙。
他該為此高興,可以換個身份陪在她身邊。
可是……
想到她認不出他,他又覺得無限遺憾。
心跳突然變得很快,昭昭的視線炙熱得燙人,荊沉玉別開臉垂下頭,矇眼的白綢在發後打了結,系在一起的白色綢帶與墨色的髮絲隨風飄動,清逸雅緻,俊美絕倫。
昭昭說:「只是覺得好看,想走近看看,冒犯了。」
荊沉玉心跳漏了一拍,微微抿唇點頭,以此表示沒關係。
可心底漫延開來的失落卻怎麼都抹不去。
他果然還是希望被拆穿,被認出來的。
哪怕她不高興地扯掉他矇眼的白綢,罵他不守信用又來糾纏她,他也希望她可以認出自己。
哪怕滄海桑田,哪怕他變了模樣,只要一眼她就能認出他——這才是他真正希望的事。
可現實總是不如人意,在昭昭看來,他只是個好看的陌生人罷了。
她甚至很快就走開了,去了江善音身邊。
荊沉玉從神識裡注視她的背影,她對著曲春晝露出了笑容,兩頰淺淺的酒窩那樣可愛清麗,他心底陰鬱地想,不要笑了,不要對別人笑,尤其不要對別的男人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你笑的模樣,想將你藏起來,只能對我一個人笑。
曲春晝本來正和江善音說話,餘光瞥見昭昭在笑,也失神了一瞬。
那日在誅魔臺的一切歷歷在目,他以為她死了,可她還好好活著。
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曲春晝意外也不意外,他對昭昭的感覺很複雜,既覺得她真是厲害,竟能徹底顛覆了三界劍君,磐石般堅定的荊沉玉,又覺得,她確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