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遠一聽他娘在鬧騰,也就顧不得沈立冬在哭鬧了,拿了門邊的鋤頭,出門去了。
沈立冬提腳奔跑了一段路,還是沒得跟上沈博遠離去的腳步,她這心裡忐忑不安著,總覺得她爹這次出去,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這幾天總是眼皮直跳,心裡慌得要命,可見不是什麼好兆頭。
因而發生了李家村與沈家莊爭奪水源的事件,沈立冬總是想法設法地留住沈博遠,不讓她爹出門,免得遭遇什麼不幸。
雖說這是迷信說法,是要不得的,只是人的想法總歸是什麼事情都講究個好兆頭,好福氣,大吉大利之類的,對於不好的預感總也會想方設法地避開,比如說什麼破財消災了,新增點香火錢求菩薩化解,積德行善之類的,事實上根本不會有什麼用處,但是大夥兒總是會下意識地去這麼做,因為這麼做了,大夥兒就能求個心安理得。
沈立冬現在的想法也是如此,她這麼阻攔著沈博遠出門,就是想求個心安,然花婆子這麼一鬧,沈立冬終究是沒能攔住沈博遠出門。
這沒攔住沈博遠,沈立冬這一整天的心情就七上八下的,來回在門口處張望著她爹的身影,焦慮得團團轉了。
傍晚時分,家家戶戶的煙囪都開始冒煙了,飯菜的香味飄出老遠老遠,沈立冬的小肚子都快餓扁了,裡面的五臟廟府在不斷地打鼓著,但是沈立冬卻忽視裡小肚子咕嚕嚕地叫喚著,她眼巴巴地盯著門口,這大有不盼到沈博遠回家門就不罷休的堅定。
這盼啊盼,望啊望的,等到沈家人回家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都到半夜三更了,沈立冬在榻上根本睡不著,一聽到外頭響動,騰地一下子從榻上翻身下來,忙跑了出去。
果然,她爹出事了!
她爹沈博遠是被沈博明跟沈博超二兄弟給抬回家來的,血跡斑斑的,沈博遠躺在門板上,臉色蒼白得厲害。
「爹,你這是怎麼了?」沈立冬紅了雙目。
「冬兒,爹沒事,沒事,冬兒別哭,乖。」沈博遠費力地抬起手,摸向沈立冬的小腦袋,想要擦去沈立冬嘩嘩直流的淚水,而是終究是傷處疼得厲害,沈博遠的手伸到半路垂了下來。
「爹,爹——」沈博遠疼得暈了過去。
沈家二房的一家子此刻聽到門外的動靜,早就起身,一個個飛一樣地沖了出來。
那沈博明跟沈博超二兄弟倒好,剛將沈博遠抬進了房間裡,就留了一句話,二兄弟就扔下沈博遠跑掉了。
「弟妹,今個兒雙方本來談得好好的,後來不知怎的,雙方起了衝突,二弟跟對方打起來的時候,被對方打斷了腿,我們兄弟兩個抬二弟去縣城看過大夫了,說二弟的命保住了,只是這條腿廢了而已,還有弟妹,你們要儘快做決定,二弟的這條腿得趕緊截了才能保住命,大夫說明個兒還得趕緊上醫館一趟。弟妹,我們兄弟二個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二弟,有什麼需要的,就到大房跟大哥說一聲,我們走了。」沈博明跟沈博超二兄弟像是背後有狼狗追著似的,跑得比那兔子還快,而且說話之間,二兄弟的表情乖乖的,看著就是一臉的心虛樣。
「娘,我看這事蹊蹺得很,大伯父跟三叔的表情怪怪的,我不相信爹好端端的會跟別人起衝突,我看爹被人傷成這樣,八成是因著大伯父跟三叔的關係,肯定是他們二兄弟惹來的禍,倒是害得爹受了遭殃。」沈立冬氣憤地抹了一把眼淚。
「冬兒,這事咱以後多的是時間去追查原因,只是眼下爹的腿要緊,冬兒,你趕緊給爹看看,那縣城的大夫說爹的腿會廢了,冬兒你再仔細地給爹看看,有沒有辦法挽回爹這條腿。」沈文軒安撫著沈立冬,提醒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救治爹的腿要緊。
沈立冬聽了沈文軒的提醒,趕緊抬起衣袖,又胡亂抹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