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幾句,伸手搖動那夾桃,看著粉‘色’的桃‘花’落下,被金魚啄食,頓時大笑起來,抬起頭,看向天空。
“林荒。老夫等著你。”
……
庭院轉角,橫排的紅磚綠瓦,清幽衚衕裡,細軟的白沙鋪在巷‘弄’裡,有三兩片銀杏長得極好,小孩兒巴掌大小,打著璇兒落下,倒數的第三家,大‘門’敞開,赤膊的漢子在磨刀。
刀是許久不用的柴刀,本就是普通人家,也找不到什麼神兵寶刀,世世輩輩打漁的漢子,喝了三碗酒,坐了一宿,天剛亮,就開始磨刀。
聽說世道‘亂’得很,有很厲害的魔神要毀天滅地,豪‘門’失聲,強者夜逃,最卑微的打漁漢子,買不起離開這個世界的票,看著婆娘抱著孩兒去破敗的神廟,求了籤,乞了福,買了些香火蠟燭,在家中設了神堂,要信那打祖輩兒起就沒聽過的勞什子神靈。
漢子不說話,只是磨刀,祖輩傳下來的柴刀,殺人不夠利,砍柴有些鈍,藉著那藍汪汪的海水,磨了又磨,就變得白亮寒爍起來。
漢子伸出手,‘摸’了‘摸’刀刃,算不上吹‘毛’斷髮,好歹也能在手上豁出個口來,流了些血,殷紅的,跟那些被纏在網上還要蹦躂幾下的死魚流出的血差不了多少。
漢子就停了手,將柴刀握在手裡,轉身進了屋,看見婆娘和孩子還在哭哭啼啼拜什麼神,漢子就默然走過去,一腳踢倒了神堂。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婆娘就哭,就鬧,過‘門’就紅過臉的婆娘,卻是第一次急了眼,又掐又咬,彷彿那神堂就是她的命,要和漢子拼命。
漢子不管她,只是蹲下身,‘摸’‘摸’兒子的頭,問道:“怕死不?”
小孩年紀不大,還不太懂,但聽到漢子問,還是點點頭,稚聲稚氣道:“不怕!”
漢子就笑,抱緊了婆娘和孩子,手中磨得蹭亮的柴刀用力砍在神堂上,大聲道:“哭個啥,求個啥。刀子磨亮了,誰要咱這一家子命,問我刀答不答應!”
漢子的想法,簡單而又樸實,誰讓我過不下去,誰要我一家子的命,管你什麼神,管你什麼魔,就是天,也是一柴刀砍下去,豁得出血口,還捅不破這天麼!
……
過了衚衕向東,走過積年的綠萍水溝,幾茬麥苗,青翠‘欲’滴,一個老漢靠著田壟,敲了敲菸袋,看了看天,有些心疼的看著那些麥苗,絮絮道:“這麥苗長得真好,今年的收成應該不錯。”
“我說,老頭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你那田裡的東西?倒是想想辦法啊。”
老伴愁眉苦臉的走出來,眼睛有些紅腫,跟個核桃似的,顯然剛又哭了一場。
“能有什麼辦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便是了。”
老漢笑了笑,點燃了菸袋,又‘抽’了起來。
“說得簡單,聽說那荒魔過處,寸草不生,那可是永世不得超脫。要不,我也去‘弄’個神堂,拜拜那神靈?”
老伴問道。
“臨時抱神腳,你還真想上天啊。”
老漢搖搖頭,“就這樣著吧。我去買條魚,‘弄’點‘肉’,今晚上‘弄’好點,吃完了,趕緊睡覺。明天醒過來,就繼續幹活,醒不來,就繼續睡。”
老伴看著老漢抄著手,搖搖晃晃的離開,便站起身來,“這老東西。那我得趕緊‘弄’點辣醬去。做不了辣醬魚,又該跟我吵了。”
……
沿著那田壟一直往西,直到海邊,有個觀‘潮’樓,樓裡有個劍客,是最近三十年白界有名的天才,人稱劍公子,觀海‘潮’,悟白雲,劍法通神。
“公子。你該離開了。”
自幼‘侍’奉在身邊的‘侍’‘女’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