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李恪當機立斷,決定即刻入宮向父皇稟奏此事,陶公義則向眾人告退,先行回府等待訊息去了。
卻說李恪、張小七、程懷亮三人風風火火趕到宮外,請旨覲見。
沒多久,太監趕來傳旨,宣他們入宮。
三人整理衣服,隨太監來到兩儀殿,進得殿內,就見李世民臉色非常難看,他身邊,奏摺燭臺散落一地,左右太監個個神情慌張,戰戰兢兢地侍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太子和魏王此時都不在殿中,只有晉王李治規規矩矩地跪在一旁。
三人跪倒叩拜畢,李恪進言道:“父皇,兒臣等貿然見駕,實乃是有一件十萬火急之事要向父皇稟奏!”
李世民看了看他,無力地擺了擺手,制止道:“好了,再大的事也要容後再說,朕現在不想聽!”
“父皇……”李恪還欲解釋。
“別說了!朕現在只想好好看看你們!”李世民端詳著李恪,眼睛裡閃爍著點點淚光,“恪兒,這些年朕冷落了你,讓你受委屈了!”
那一刻,李恪怔住了,他忽而感覺到父親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慈愛,令他心裡暖暖的,恍惚間似乎覺得那高坐在龍椅上的不再是往日威嚴的父皇,而只是一個老邁滄桑的父親。
他不覺心頭一酸,眼眶溼潤了,不敢再正視父皇的臉,連忙低下頭去,“父皇何出此言?兒臣只願一生為父皇效命,為國家盡忠,絕無怨言!”
“恩,朕知道你的忠心,諸皇子中,你和泰兒是最為賢明的,你呢,心性過於剛正,泰兒則有些太精於算計,不過這倒也不算什麼,你們還年輕,慢慢磨礪,總會好的!治兒如今也長大了,也很孝順體貼,深得朕心!唉,只是太子,近年來他所作所為愈發荒唐,實在令朕失望透頂!”
李恪自然知道太子又被魏王下絆算計了,可當此之時,也只能裝糊塗,“兒臣惶恐,太子哥文韜武略,才華橫溢,假以時日,必會成為像父皇一般的盛世明君,兒臣等又豈敢與太子哥相比?”
“罷了罷了!不提他了!朕知道你此來,是有你五弟的案子要向朕稟奏。”
“父皇,兒臣……”
“恪兒,不要急,聽朕把話說完,這些天,朕時常想起你五弟,想起你們小時候一起在朕的御馬場賽馬的樣子,那時候朕何等高興,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朕的骨肉,朕以你們為榮!祐兒出事時,朕把自己關在大殿裡,反反覆覆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唉!朕知道迴避是沒有意義的,朕只是不明白,朕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為什麼要背棄朕,背棄這個國家?”李世民說到動情處,老淚縱橫。
“父皇!”李恪和李治也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好在朕還有你們!治兒有心,前些日子,為了替朕煉長生不老丹,日夜守在丹爐旁,整整苦熬了四十九日,朕很欣慰!”
“兒臣惶恐,近年來,父皇專心國事,夙夜操勞,不眠不休,兒臣心中焦慮,只恨自己無能,不能為父皇分憂,如今兒臣總算煉成了長生不老丹,為父皇龍體康健盡了一份微力,兒臣別無所求,只願父皇長命百歲,也好讓兒臣可以永遠侍奉在父皇身邊,承歡膝下!”
“好孩子!你的心意朕當然知道,可你看看,你們都長大了,朕焉有不老之理?什麼長生不老,朕倒也並不奢望,只是如今國事繁重,外敵尚未肅清,朕只想能多活幾年,也好儘可能地處理好一切,不給後世留一個爛攤子啊!”
李治擦了擦淚水,懇請道:“父皇,兒臣聽玄雲觀主說,長生不老藥乃是千年難遇的神藥,殊為難得,若長留宮中,只怕還會招來賊人的覬覦,還是請父皇儘早將它服下吧!”
“哎!皇上!這可不行!”張小七冷不丁冒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