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曰:“誰可順此事?”
堯說:“誰可以繼承我的這個事業?”
放齊曰:“嗣子丹朱開明。”
放齊說:“你的兒子丹朱通達事理。”
堯曰:“籲!頑兇,不用。”
堯說:“哼!丹朱麼,他這個人愚頑、兇惡,不能用。”
堯又曰:“誰可者?”
堯又問道:“那麼還有誰可以?”
讙兜曰:“共工旁聚布功,可用。”
驩兜說:“共工廣泛地聚集民眾,做出了業績,可以用。”
堯曰:“共工善言,其用僻,似恭漫天,不可。”
堯說;“共工好講漂亮話,用心不正,貌似恭敬,欺騙上天,不能用。”
堯又曰:“嗟,四嶽,湯湯洪水滔天,
堯又問:“唉,四嶽啊,如今洪水滔天,
浩浩懷山襄陵,
浩浩蕩蕩,包圍了高山,漫上了丘陵,
下民其憂,有能使治者?”
民眾萬分愁苦,誰可以派去治理呢?”
皆曰鯀可。
大家都說鯀可以。
堯曰:“鯀負命毀族,不可。”
堯說:“鯀違背天命,毀敗同族,不能用。”
嶽曰:“異哉,試不可用而已。”
四嶽都說:“就任用他吧,試試不行,再把他撤掉。”
堯於是聽嶽用鯀。
堯因此聽從了四嶽的建議,任用了鯀。
九歲,功用不成。
鯀治水九年,也沒有取得成效。
堯曰:“嗟!四嶽: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踐朕位?”
堯說:“唉!四嶽:我在位已經七十年了,你們誰能順應天命,接替我的帝位?”
嶽應曰:“鄙德忝帝位。”
四嶽回答說;“我們的德行鄙陋得很,不敢玷汙帝位。”
堯曰:“悉舉貴戚及疏遠隱匿者。”
堯說:“那就從所有同姓異姓遠近大臣及隱居者當中推舉吧。”
眾皆言於堯曰:“有矜在民間,曰虞舜。”
大家都對堯說:“有一個單身漢流寓在民間,叫虞舜。”
堯曰:“然,朕聞之。其何如?”嶽曰:“盲者子。父頑,母嚚,弟傲,能和以孝,烝烝治,不至奸。”
堯說:“對,我聽說過,他這個人怎麼樣?”四嶽回答說;“他是個盲人的兒子。他的父親愚昧,母親頑固,弟弟傲慢,而舜卻能與他們和睦相處,盡孝悌之道,把家治理好,使他們不至於走向邪惡。”
堯曰:“吾其試哉。”於是堯妻之二女,觀其德於二女。舜飭下二女於媯汭,如婦禮。
堯說:“那我就試試他吧。”於是堯把兩個女兒嫁給他,從兩個女兒身上觀察他的德行。舜讓她們降下尊貴之心住到媯(gui)河邊的家中去,遵守為婦之道。
堯善之,乃使舜慎和五典,五典能從。乃遍入百官,百官時序。
堯認為這樣做很好,就讓舜試任司徒之職,謹慎地理順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這五種倫理道德,人民都遵從不違。堯又讓他參與百官的事,百官的事因此變得有條不紊。
賓於四門,四門穆穆,諸侯遠方賓客皆敬。堯使舜入山林川澤,暴風雷雨,舜行不迷。
讓他在明堂四門接待賓客,四門處處和睦,從遠方來的諸侯賓客都恭恭敬敬。堯又派舜進入山野叢林大川草澤,遇上暴風雷雨,舜也沒有迷路誤事。
堯以為聖,召舜曰:“女謀事至而言可績,三年矣。女登帝位。”
堯更認為他十分聰明,很有道德,把他叫來說道:“三年來,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