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向了那孩子的腦袋。
千鈞一髮的關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僵立著瞪大了雙眼,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滯了,等到下一個場景出現的時候,張小七的手已墊在了孩子身前,牢牢地攥住了刀刃!殷紅的鮮血從指縫中滲出來,滴滴答答往下淌。
一切都太快了,馬從善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好似有千斤的重量壓在刀上,一下他就脫手了,“啊!”再定睛看時,嘡啷啷!刀已被張小七甩在了地上。
“狗官!我看你還有什麼……”張小七的話還沒有說完,忽地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晃晃悠悠,不聽使喚,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哈哈!我還有什麼?我還有讓你死的招數,空有蠻力的蠢貨,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馬從善只得意了片刻,馬上他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面前的大漢非但沒有倒下去,反而站穩了腳跟,一點點地往前挪步。
他心中大駭,“見鬼了!明明刀刃上餵了劇毒,見血封喉,怎麼還能動?”
就見張小七伸著脖子,臉上青筋暴起,眼神迷離,直直地盯著前方,一伸手將那哭喊的孩子抓起來,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往後一甩,“快跑!”隨後,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了下去!
“大哥!”身後傳來李恪的驚叫聲,之後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扭曲而嘈雜,憑著殘存的一絲意識,張小七似乎看到周圍出現了很多黑衣人,一個身著黃袍的人從黑衣人中走出來,兵丁百姓全部跪倒,高呼著什麼。
再往後,四周的光影黯淡下來,一切都變得模糊,張小七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小七兄?小七?”
“這可怎麼辦?已經第五天了,該用的藥都用了,大哥怎麼還不醒?”
“誒,殿下且放寬心,據我觀察,小七兄應是服用了太多鎮靜安神的丹藥,才導致嗜睡。我有一法,或可一試!”
“哦?你會有什麼辦法?”
“很簡單,我這裡有一瓶陰陽合歡散,我們可以取出一點點給他服下,再找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在他耳邊溫言軟語,料想小七兄體壯如牛,精力旺盛,受到這種刺激,登時就會舒醒過來的!”
“胡鬧!”李恪正欲呵斥程懷亮,轉頭一看,“大哥!你醒了!”
張小七昏昏沉沉一場大夢,彷彿這身軀都已不再屬於自己,他吃力地撐開眼皮,三個人影在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殿下,程懷亮和岑大人!”
“殿下,那個畜生抓到沒有?孩子怎麼樣了?”
李恪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大哥,父皇帶著大內侍衛及時趕到,將馬從善當場拿下,那些百姓也都安然無恙。你身中劇毒,已經昏迷好幾天了,現在總算醒過來,就別想太多了,安心在此養傷吧!”
程懷亮也大獻殷勤道:“哎呀!小七兄,你可算是醒了,不瞞你說,這幾天為了能讓你儘快醒過來,我可是操碎了心哪!”
李恪白了他一眼,沒作聲。
小七勉強撐起身子,笑了笑,“多謝賢弟了!”
“都是自家兄弟,跟我還客氣什麼?”程懷亮來了精神,“誒,那天你是沒見著好戲,敢情皇上他老人家使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上將殿下和岑大人罷黜,私下裡早就派出大內高手秘密查訪了。
這回馬從善落網,人贓俱獲,真相大白,岑大人也得以官復原職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皇上卻遲遲沒有恢復殿下的爵位。”
岑文字緩緩道:“殿下,既然程公子提及,請容微臣說一句。”
“岑大人請講!”
“殿下,你這次元宵夜帶民鬧事,雖然是出於愛民的公心,但未免太過於莽撞了,突厥人搶親的事情畢竟是皇上的旨意。你為民請命,抱打不平固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