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摩托車,不小心撞了它一下。”丁旗說,找補似的加了一句,“是它自己突然躥出來的。醫藥費我會承擔,放心好了。”
顏青低頭做著觸診:“不用。它是剛從這裡跑出去的,是我們看管不周,還得謝謝你把它送回來。”
丁旗半倚著門:“出於人道主義,該出多少就是多少。我也不算完全沒有責任。”
“我第一次見主動攬責任的。”
“我也頭一回見不要錢的。”
顏青結束看診,抬頭便與注視的視線相對,莞爾一笑:“好訊息,它沒受傷。我們也不用再彼此謙讓。”
丁旗沒接話,似乎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對方,移開了視線。
“沒事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是太急的話,手背上的傷,我幫你處理一下。”
被顏青叫住,丁旗回頭:“獸醫也能給人治傷?”
“皮損而已,簡單做個消毒處理還是可以的,畢竟人也是動物。”顏青視線下移,“還是說你的皮格外厚實些?看這傷也不像啊。”
丁旗一笑,把擦傷的手遞了出去。
他的膚色比顏青深了幾個度,關節粗粗大大,掌心有厚繭,看起來結實有力,任由顏青動作,一點兒不晃。
雙氧水清創,又上了點碘伏,顏青動作輕柔,很快處理妥當。
“你從車上摔下來,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顏青說。
丁旗收回手:“嗯。”
小杲開門進來,準備把小狸花抱上樓放回籠子裡,一隻布偶從她腳邊見縫插針的擠了進來。
“呀!桃子你別進來!”
在她的驚叫聲中,布偶貓開始熱情地營業,討好每一位光臨的客戶。
幾個蹭頭,就在丁旗的黑色工裝褲上留下一層顯眼的貓毛。丁旗戳在原地,只是看著。
小杲又是一陣吃驚,這人簡直是鐵石心腸!小貓衝他撒嬌竟然能不摸,而且一點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他戒過毒嗎?
丁旗看向顏青:“它老頂我腿是什麼意思?”
眉宇間的困惑十分真實,顏青也對他的無動於衷與不解風情暗暗感到驚訝。
憑藉美貌與柔軟長毛無往不利的桃子,竟然也有遭人無視的一天。
“它在跟你撒嬌,想讓你摸摸它。”顏青說。
“是嗎?”丁旗不置可否,旁觀者一般俯視賣力貼貼的桃子,“我比較喜歡人。”
小杲:“……”
她爆發驚人的潛力,左手抱著小狸花,右手抄起十幾斤的布偶桃子,飛速上了樓。
“顏醫生,下班了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丁旗抬起上了碘伏的手,“答謝一下。”
顏青意外地看了他幾秒,說:“我八點下班。”
“那我忙完來找你。”說完,丁旗走了出去。
回到大廳時,小杲正好從樓上下來。
丁旗停下腳步,向她打了個招呼,並問出了一個小杲始料未及的問題。
“你們顏醫生,有女朋友沒有?”
小杲目瞪口呆,還沒等腦子緩過勁來,顏青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這個問題問本人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