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搔得更厲害了。
“跟平常一樣,踩一下就發動,ja?”德國佬問,“踩一下它就會走。”弗洛伊德說完立刻和父親同時倒退幾步,弄得德國女人也連忙跟進。
“去吧!”德國佬一腳踩下發動器。
隨著引擎發出第一聲,還沒開始迴轉,緬因州立刻從網球場的圍籬邊站了起來,厚實的胸前剛毛直豎,瞪著草地中央要丟下它開走的三七印第安。就在德國佬換了擋,小心翼翼地打算越過草地開上旁邊一條碎石路時,緬因州四肢並用發動了突擊。它全速衝過草地中央,硬闖過一場網球雙打——頓時拍子亂飛、球兒亂滾,網邊的球員索性抱緊了網子,閉眼等熊衝過去。
“呃!”緬因州大吼,但是三七印第安的引擎太響,德國佬聽不見。
不過他太太聽見了,回頭一看——和父親與弗洛伊德同時——正好瞧見熊。“上帝!這是什麼荒郊‘耶’外!”她大喊一聲,側著身昏死過去,一旁的父親連忙使勁支住,把她輕輕放倒在草地上。
等德國佬發現有隻熊在後面窮追,他還搞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大馬路在哪。如果開上大馬路,他一定甩得掉緬因州,但是陷在旅館的步道小徑和運動場柔軟的草地上,車子怎麼也快不起來。 。。
01 那頭叫緬因州的熊(15)
“呃!”熊咆哮道。德國佬橫越過槌球場,往準備午宴的野餐帳篷衝去。緬因州只跑了不到二十五碼就追上摩托車,笨拙地想爬到德國佬後面——彷彿它終於學會了弗洛伊德教的駕車技巧,堅持要好好秀一場。
這一回,德國佬說什麼也不讓弗洛伊德縫他的傷,連弗洛伊德也承認他幹不來。“一塌糊塗,”弗洛伊德對父親說,“要縫這麼多針,我可不幹。我沒辦法聽他叫那麼久。”於是德國佬由海上警察送到巴斯的醫院,緬因州則被藏在洗衣房裡,免得它不是“野生動物”的真相拆穿。
“熊就從樹林裡‘拋’出來!”德國女人醒來後說,“一定是摩托車的噪音‘超’到了它。”
“帶著小熊的母熊,”弗洛伊德解釋道,“每年這時候都特別兇。”
但是亞布納的經理部門不會這麼簡單就罷休,弗洛伊德心裡明白。“我得走了,免得還得跟他囉裡囉唆。”弗洛伊德對父親和母親說。他們知道弗洛伊德指的是亞布納的主人,那個穿白禮服,偶爾來趕最後一支舞的人。“我知道那個有錢佬會怎麼說:‘好了,弗洛伊德,以前我們就談過有關風險的問題,當初是我答應讓你把熊留在這兒沒錯,但是我們也同意——你得負全部的責任。’如果他還敢說我是個幸運的猶太人——有他媽的美國可待——我就叫緬因州吃了他!”弗洛伊德說,“去他跟他的高階煙!我才不稀罕。反正這家旅館也不是我想待的地方。”
熊被關在洗衣房裡緊張兮兮,看著弗洛伊德把才洗好的溼衣服一一打包,擔心地低吼起來。“呃!”它喃喃道。
“噢,閉嘴!”弗洛伊德大吼,“你也不是我想要的熊。”
“都是我不好,”母親說,“我不該拿下它的面罩。”
“它頂多能咬出個吻痕而已,”弗洛伊德說,“把那龜兒子弄得一身傷的是爪子!”
“要是他沒有去拉緬因州的毛,”父親說,“就不會這麼慘了。”
“當然!”弗洛伊德說,“誰喜歡被拔毛?”
“呃!”緬因州抱怨道。
“你應該叫厄爾(Earl)才對!”弗洛伊德對熊說,“那麼蠢,一天到晚只會說這句。”
“可是你怎麼辦?”父親問弗洛伊德,“你要去哪裡?”
“回歐洲。”弗洛伊德說,“那裡有聰明的熊。”
“那裡有納粹。”父親說。
“只要給我只聰明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