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與天賦征服。
“太漂亮了。”
徐蓉用手撫著胸前的項鍊,笑意盎然道:“我家老頭子的公司年會就在下個月,我是天天盼著你的成品出來,今天一戴,果然真是沒讓我失望,不枉我大老遠坐車過來試。”
徐蓉的精神體是一隻熒藍色的夜明珠蝶,此刻正愉悅地在她的肩頭撲閃著翅膀。
她原本是六區人,年輕時嫁給了一位四區遊戲科技公司的老總,豪氣滿滿出手闊綽,因需頻繁出席宴會酒會,便把一家人的珠寶飾品都交與席羨青設計。
四區人遵循著及時享樂放縱人生的生活理念,徐蓉丈夫公司裡理念新潮的年輕人居多,但徐蓉又割捨不了六區傳統的雅緻美學,於是想要一件稱心的、又匹配場合的首飾便成了難事。
所以在設計這條項鍊時,席羨青主要用了利落的幾何編織線條,交叉呈現出正中梨形切割的無燒藍寶石,尾部綴了單顆形狀不規則的野生珍珠,呈現的成品前衛大氣,細節處又不失溫婉的典雅美。
“但你今天還不能拿走。”席羨青戴上手套,託著項鍊回到盒中,“鏈條的長度還要再改一下。”
“好好好,都聽你這個完美主義者的。”
徐蓉笑道:“欸對了,我可聽說,你們區代表人的考核輪選兩個月後就開始了,你家裡那群糟親戚……是不是又要頭疼啦?”
席羨青沒正面回答:“全力以赴,各憑本事罷了。”
徐蓉撲哧一笑,嗔怪道:“不過你這一開始忙,估計要小半年吧,那我家丫頭的生日宴,你今年是不是拿不出東西了?”
她這話聽著笑吟吟的,但這種級別的富婆嘴中,可出不了太多單純的調侃。
席羨青沒說什麼,只是向身後葉鷺點了點頭。
葉鷺開啟桌上的另一隻手提箱,展示出裡面安靜躺著的珠寶。
“這是從二區的沿海地區挑的一批海螺珠,都是色相最好的橙粉和深粉。”
席羨青道:“但小姑娘也可能更偏愛傳統彩寶,所以又選了俏皮一點的帕帕拉恰做備選,即使我人不在六區,樣圖和設計也會有團隊裡的設計師及時跟進的。”
與在母蚌中傳統人工養殖的珍珠不同,海螺珠的培育過程無法進行人工干預,加上成熟期久,因而稀有性極高。
徐蓉盯著顆顆躺好的海螺珠,火焰紋細膩柔美,品相和飽和度都是無一例外的好,必然是精心篩選過的、又或是拍賣行裡拍下的精品。
她心花怒放:“哎呀,你也真是的,怎麼偷摸著準備了這麼多?快拿近一些,讓我仔細看看。”
葉鷺本想上前,席羨青正好戴著手套,便擺了下手,示意自己來就行。
卻沒想到下一刻,桌面上的手機開始振動起來。
徐蓉心情好,道:“沒事,別耽誤你的事兒,接吧。”
席羨青猶豫片刻,擔心是看護席慕菲的傭人打來的電話,於是卸了單手的手套拿電話,另一隻手則持起盒中一顆品相最好的海螺珠。
其實席羨青的手向來極其穩,可以描摹極細的寶石刻面,拿出一顆分量不大的珠子更不是什麼問題。
然而在接通電話的兩秒鐘後,席羨青卻瞳孔一顫,手也猝不及防一抖!
幸虧他及時定了心神,及時將海螺珠緊攥在手心中,才沒有掉到地毯上留下劃痕。徐夫人在一旁捂著胸口,驚呼道“真是好險”。
而聽筒另一端的人,聲線清冽而溫和——
“親愛的,在忙嗎?”
見席羨青一直沒說話,那邊的呼吸也跟著停了一秒,隨即輕柔而曖昧地詢問道:“是我,我想你了,這週末來我家裡吃頓飯吧?”
自從祝鳴出了事後,祝家的別墅便很少熱鬧過了。